&&&&晓,想来该是她嫁人后入的府,亦或者他在府中时,行事向来低调,这才不曾惹了她的注意。阮镰……阮镰钟情的人,其实是他?若果真如此,那她娘又是怎么一回事?
&&&&流珠蹙着眉,拿了铜镜,仔仔细细地盯着铜镜之中,自己那一双眼儿看,心中又想道:那连氏看着分外怯弱,连汴京都不敢回,果真敢干出这种事儿?腹内珠胎暗结,再灌醉府中那以宠妻闻名的男主人,骗着他接收了自己?
&&&&承继着这个思路想下去,流珠回忆着自己未出阁时,困于国公府内的时光,不由得越想越觉得蹊跷,暗自叹道:那宠文字里行间都是情意绵绵,写的全是男欢女爱,如意人生,可这里面,怎么就藏了这么多事儿呢?这人,怎么个个都这么能演,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呢?
&&&&她越想越觉得烦躁,只得叹了口气,又抓起那护符看了看,掏出小箱,将绣了一半的护符收好,随即又唤怜怜端着盥洗之物等过来。一看见怜怜,流珠的心情好了不少,也不和她说这些腌臜事儿,只又和她聊了聊亲礼的事儿。
&&&&怜怜和金玉直这俩人儿,也是有意思,一来就是奔着成亲去的。亲礼的日子也定好了,就在六月,满打满算,也就俩月了。流珠和她笑语一番,梳洗罢了,便脱衣上榻。待听得烛火被吹熄的声音后,墙那侧的徐子期也吹灭了手中的烛盏,默不作声,蹑手蹑脚,通过那机关之口回了自己的屋内。
&&&&一回屋中,寒气便迎面而来。徐子期坐在榻边,双手交叠,一双眼睛锐利如若刀上冷锋,又好似雪夜中的饥饿孤狼。他暗暗思虑一番后,勾了勾唇——无论如何,他有些等不及了。等到开战之前,他必要逼那娘子给他给答复,一个让他满意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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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阆风歧路连银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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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徐家大哥儿心中愈发急躁,再也忍不下去,只想逼着阮流珠给他个答复,说来也是老天有心促成,偏在这个关卡上,帮了他一回忙。可道是:媒妁殷勤说始终,孟姬爱嫁富家翁;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这男女之间,分分合合,全都靠着一个缘字。
&&&&先前流珠说早就对那尼姑chao音起了疑心,托了人去查她,这被托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汴京洲的捕头,Cao刀鬼萧四郎,萧奈。隔日雨势稍缓时,萧奈提笔写了信,本想将查来的结果亲自送到那阮二娘手中,可谁知佩着刀,蹬着官靴,到了徐府后门处时,正撞上了拎着口袋,出来采买,打算顺便往金十二郎处拐去一趟的怜怜。
&&&&怜怜见了他,眉开眼笑,高声道:“萧捕头怎地来了?来找谁的?奴帮你去叫。”
&&&&萧奈对她一拜,随即声音里带着痞气,沉声笑道:“也无甚大事。先前二娘托咱去办一件小事儿,咱如今办妥了,便想着来二娘跟前,把这事儿给她交待明白。”
&&&&怜怜蹙眉道:“捕头来的时候可不巧。那葡萄、芭蕉、梨子三国外使,去京郊的庄子巡视,本说是前两日就要去的,结果天气不好,才耽搁到了今儿。这可是大事儿,徐大伯和咱家二娘、明慧娘子,都去别庄了。捕头哥若是不急,今儿晚些时候再来罢,阿郎若是忙,奴可以帮你传话儿。”
&&&&萧奈稍稍一想,知道这怜怜最得阮流珠的信任,便也不打算晚上再跑一趟,干脆自袖中掏出了叠好的信纸,递与怜怜,温声道:“那便劳烦小娘子了。且把这信,移交给二娘便是。”
&&&&言罢之后,二人就此辞过。怜怜好生接了信,为防丢失,特意回了二娘房中,拿墨砚将信好生压住,锁了门扇,这才出门采买。
&&&&而另一面,阮流珠与荣十八娘并排立着,身后跟着徐明慧、徐道正、尼姑兰无歇及一众女工,二人均是身着锦缎罗裙,面上带着严整的妆容,只是流珠脸色还算是好,那十八娘的灰败之色,却是胭脂青黛都难以遮住的。
&&&&或许是由于前夜下了雨,车行不便的缘故,人们等了许久,也不见傅朔及外国公使的车架行来。流珠缓缓吐了口浊气,便与十八娘寒暄起来,但凝视着她那面色,柔声道:“十八娘的脸色,可实在不好。生意虽要紧,可哪里比得上身子骨重要?十八娘可要好生养养身子才行。”
&&&&荣十八苦笑了下,却是说不出话来。阮大郎自打不再抵触冯氏送来的婢女后,与荣十八的关系,便愈发冷淡了。二人说是夫妻,可是这一个月下来说的话,恐怕还不如那马夫和阮大郎说的话多。荣十八娘心中虽苦,可却也不愿向人轻易吐露,但笑了笑,转而调笑道:“二娘还说儿呢。你瞧瞧你眼边儿也有点儿发灰,这几日约莫也睡得不早。”
&&&&流珠缓缓垂眸,笑了笑,但道:“人上了年纪,稍稍睡得晚些,这身子骨便有些顶不住。虽说都是睡得晚,但儿赚的,可不如十八娘丰厚。儿可听说了,不少人家都从十八娘这儿订机子呢。”
&&&&荣十八笑了两声,又回头对着徐道正说道:“说甚订机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