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皱眉道:“父亲和叔伯之理,我怎会不明白?我相信我的道理,父亲也不是不知。眼下国库紧张,收入减少而支出愈多,国之周边虎狼环饲,虽说咱们不将那些蛮人放在眼中,但若是日后开战,也定是所耗甚多,不能不虑及。似这般景况,比起愚民来说,使民智之,更有裨益。”
&&&&傅辛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又将视线转至低眉顺眼的阮流珠身上,随即又道:“此法还需再议。且先搁置,待与群臣商议后,再行决定。”
&&&&流珠只对他一笑,目光温和,好似全无怨言。她这副模样落入傅辛眼中,却令官家眸光微微转冷,唇角却翘了起来。
&&&&东兔西乌,飞金走玉,十数日过后,已近三月。东风解冻,蛰虫始振,吕物皆春。流珠正看着瑞安及如意学习诗书,做最后冲刺之时,便见怜怜款款走来,为母子三人端上茶点,并笑着轻声道:“外头可热闹呢。官家颁下新法,名呼专利之法,只在京畿一带推行。此法说了,若有人在衣食住行这四方面上,想了甚于国有益的法子,或有甚发明,均可上报官府。官府查实之后,备案在册,于汴京城门出张贴示众,若是无人质疑,这发明者便能得上大大一笔银钱,还能得见天颜呢。”
&&&&流珠听着,立时高兴起来,暗想那傅辛,倒也不算固执。虽说他给这专利法加了种种限制,又是限于京畿范围,又是拘于衣食住行,但这也是无奈之举,流珠可以理解。总的来说,这已经是这个王朝的莫大进步了。
&&&&怜怜又喜滋滋地说道:“官家还说,若是谁家商货也是与旁人都不同,乃是独创,那么从此以后,旁人也不能随便学去,学了便是造假,要治罪的。这样一来,咱家的生意,必能好上许多。”
&&&&流珠每每拿到阮宜爱的花样后,也并不是全然按着她的做。弄扇、素缣等人聚集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改来改去,最后才算成型。像那闻名京都的雪裙,便是大加改良之后的作品。
&&&&冯氏拿了阮宜爱的花样,改也不改,只急匆匆地做,再加上偷工减料、价钱不合理等缘故,她虽然打击了阮流珠的买卖,可自己也没讨着好。眼见又亏了本儿,冯氏没辙,只好将手里面的积货匆匆卖了出去。她原本都打算想再沾这买卖了,可是专利法一出,冯氏的脑子又活络了起来。
&&&&阮流珠的这衣裳,说到底,那是阮宜爱的发明,专利在阮宜爱手里呢。依照新律法的条目,阮宜爱可以转让权利,连并此后的收益也全都转让出去,只不过呢,她只能转让给一个人。以后谁再想借用这花样,必须问过那被转让之人,那人说同意,她才能借用。
&&&&冯氏一想,她之所以赔本,那全都是因为有阮流珠这个狐狸Jing在那儿杵着,压了她一头,若是她早早说动阮宜爱,申报官府,把专利握在手里,那不就只有她一个人能做这衣裳,阮流珠便成了违法的了?这般一来,冯氏实是高兴,坐着小轿,入了宫城,本以为必是无比顺利,可谁知又被人拦了下来,说是皇后近日不便见客。
&&&&说甚不便见客?冯氏也不知道阮宜爱是真的犯了任性,一时不想见客,还是那官家,又不想国公府的人来见皇后。她急得要死,却苦无门路,但转念一想,道:她见不着阮宜爱,阮流珠多半也见不着。
&&&&冯氏稍稍宽慰,回了府中,谁知过了几日后,却听得奴仆来报,说是城门上贴了告示,像雪裙等新服,以后只有阮二娘一家能做,别人再做,就要罚钱。告示既然贴出来了,这就说明官府已经查实,阮宜爱也已按了手印,同意转让,冯氏闻说,登时火冒三丈,一面恨那亲女儿耳根子软,约莫又被那妖妇说动,另一面,将阮流珠完完全全当做了眼中钉,rou中刺——这个阮二娘,生来就是克她的!她迟早要狠狠治她一回!
&&&&另一边,阮流珠得了专利,而往日流失的买家,又渐渐全都回来了,荣熙那边的棉线事宜也愈发顺利,更是让阮二娘高兴不已。专利法一出,荣熙、兰无歇及徐道正便将新造出的纺车、搅车等申报官府,因十八娘这里的发明与衣食住行相关,且大有益处,傅辛重赏三人,各都领了上千两银子,亦赐下许多官造之物。阮流珠听人送来消息后,直觉郁气皆散,大为畅快。
&&&&人在紧张的时候不易生病,等一松懈,这病便找上门来。阮流珠难得高兴,却偏在这乍暖还寒的时节害了伤风,每日里咳个不停,夜里更是时常发热。未免给旁人过了病气,阮二娘也不再和徐子期等子女一同用饭,只待在房中,独自歇着。
&&&&这日夜间时候,玉兔银蟾落于天边,星月皎皎,煞是明亮,而地上那沉浮于红尘间的阮二娘又开始发烧。她也不想传染了怜怜等,便屏退下人,独自一个吃了药汤,又吃了不少她让怜怜买回来的零嘴小吃,餍足之后,这才昏昏沉沉地躺下睡着。其间仿佛听得外面有人说了什么话,流珠只模模糊糊地应了几声,又翻了个身。
&&&&人得了病,睡也睡不踏实。流珠只感觉头脑发热,浑身烫得厉害,偏又觉得有些冷,便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