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了那次的血族玫瑰的幻象外,他可从来不敢往这方面想。
“您还要继续伪装不知吗?”
斯图尔特伯爵夫人努力平息自己的怒气,然后用羽扇半遮脸,好遮住自己失礼的表情:
“宫廷舞会那一晚,我看见了,她对你笑了。舞会中,她没有听从我的安排去寻找西瑞尔殿下,而是离开舞会去找了你对不对?!”
斯图尔特伯爵夫人摆出了她认为的所有证据,艾伯特觉得自己简直没法辩驳。
对他笑一下能代表什么?难道阿娜丝塔西娅平常都不怎么笑、的、吗……
艾伯特忽然想起来了,阿娜丝塔西娅以前和他不怎么熟识时候的模样,以及她平常在贵族面前的矜贵冷淡模样:
好像平常确实是不怎么笑的。
明明她笑起来的模样还算有几分生机。
…………
快被斯图尔特伯爵夫人的思维带歪的艾伯特感觉自己身体又有点僵了。
宫廷舞会那晚阿娜丝塔西娅明明是来打小报告的。
然而这件事在斯图尔特伯爵夫人思维逻辑的引导下,艾伯特又觉得阿娜丝塔西娅冒这么大风险来打小报告确实有点其他的意思。
…………
淡淡的荧光从手中的书页上溢出,金色的细锁链微从书页中悄悄的落入艾伯特手中。属于金属的冰冷触感传来,艾伯特强令自己的头脑恢复冷静,强行平复下心绪后,他郑重的对面前这位盛怒的夫人做出了解释:
“对于斯图尔特小姐目前的所在地,我确实不知道。我今日准备离开王都是因为接到了圣城的指令。而这几天我一直在处理国王陛下商谈的事,并未像夫人口中所说那样与斯图尔特小姐约……咳,见面。”
“如果夫人依旧不信任我,我可以对吾主起誓。”
艾伯特已经恢复了冷静,他的脸上又露出了标准的教会式笑容,整个人看上去依旧温柔亲和有礼。
见艾伯特提到了诅咒者事件,斯图尔特伯爵夫人原本较为咄咄逼人的气势便慢慢的弱了下来。她以羽扇半遮着脸,仔细的打量着面前金发主教的神色,心中暗自思量着。
众人皆知,神职人员对神的起誓是无法说谎的。
艾伯特主教已经用起誓作证了,她如果继续这样纠缠不休的话,恐怕这位主教就不会再好脾气的给她面子了。
最后,在艾伯特主教这里问不出结果的斯图尔特伯爵夫人也只能不甘心的回去了。
阿娜丝塔西娅逃走了,可斯图尔特家族与菲尔德家族的联姻不能作罢。
看来只能换塞德里克顶替了,毕竟菲尔德家还有一位“菲尔德小姐”。
虽然有着顶替的人选,但斯图尔特伯爵夫人却觉得有些亏,毕竟农家私生女伪装的贵族小姐哪能和正经的菲尔德少爷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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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图尔特伯爵夫人来走后,艾伯特便感觉微微的松了口气。
最近王都怎么就这么多事?
诅咒者先不说,那毕竟是他的本职,为什么连贵族小姐逃婚这种事都要找他?
艾伯特将手中的握着的金色锁链又收回了书中后开始思考了一些事情。他想到了阿娜丝塔西娅这些天来教堂偶尔和那些修士间的交谈,以及这么频繁的来教堂却很少遇见他的行为。
有很大的可能性的是:她刻意避开了他。
艾伯特一个人站在教堂旁的偏间内思考着,几秒后,他脸上的表情便变得十分“和善”了。
他觉得自己这次是被阿娜丝塔西娅坑了。
“私奔?真是看不出来你居然这样有勇气。”
艾伯特语气莫名的自语,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总觉得不能白给阿娜塔西娅背锅。
有时候艾伯特也觉得阿娜丝塔西娅很难理解,她和一般的贵族小姐既感觉相同却又感觉不同。
结婚对她们这种贵族小姐而言明明没有什么问题,他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逃婚。
总不会认为婚姻是神圣的,只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吧?
这种理想化的美好想法,他就没在哪一个贵族的身上见过。婚姻的神圣性,到现在恐怕只有教会才继续这个理念。
那些贵族可没把婚姻这种事情当做神圣的约定。
…………
对于艾伯特而言,现在更该考虑的大概是阿娜丝塔西娅是怎么坑他的问题。
于是他瞒着艾琳娜他们召集了教会那几天值班的白袍修士,并向他们仔细的询问了阿娜丝塔西娅的消息。
最后,艾伯特在教堂偏门回廊入口附近的杂物间里找到了一条属于贵族少女的裙子,上面还隐约带着没能完全消散的香水味。
艾伯特站在杂物间里提着那条裙子,觉得自己大概找到阿娜丝塔西娅“私奔”的过程。
她根本就不是“私奔”,她明明就是一个人跑了。
还骗了圣城教会的修士,跟着他们一起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