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似一根一根拼接在一起的竹节。
他站在窗下,百无聊赖的扫过院子的每一个角落,以打发焦灼的时光。
院子里有一棵极大的梧桐树,少说也有几十年的树龄。每逢夏日,梧桐撑开伞盖,遮住炙热的阳光,为烘热的院子洒下大半的Yin凉,他还常和昔儿一起,坐在树荫下弈棋论诗。如今时至严冬,万木凋零,郁绿的梧桐叶已经不在,只留下光秃秃的枝干,在寒风中飘零招摇。
梧桐若有感情的话,也该如他现在一般,充满着焦灼与忐忑吧。
“李嬷嬷!”徒祺宇突然叫了一声。
李嬷嬷忙大步走到他面前,问:“王爷有何吩咐?”
“正常情况下,女人生孩子要多久?”
“哎呀,这可不好说……”李嬷嬷搓着手,抿了抿唇,眉头蹙了蹙,“从肚子开始疼算起,快的两三个时辰,慢的五六个时辰,再慢的话十几个时辰也是有的。王妃娘娘是头一胎,只怕……只怕会慢些……”说到最后看着徒祺宇越来越难看的脸色,饶是打小伺候他的李嬷嬷也有些结巴了。
“要这么久?”徒祺宇喃喃的嘀咕一声,似乎并不是想要被人回答,而只是自言自语的一句感叹。
“那……昔儿得多疼啊……”
正想着,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极为压抑,似乎是疼痛难忍的呻*yin。这一声呻*yin让徒祺宇的心不由一揪,接下来是一阵杂乱的声音,徒祺宇努力分辨着其中每一个人的声音。
“娘……我又开始疼了……”
“好孩子,忍着些,这种痛,是女人都要经历的,忍忍就过去了,听话……”
“娘,这一阵疼比上次那阵厉害多了,我,我快受不了了……”说到最后已经带了哭腔。徒祺宇再也忍不住,一转头,快步走到门口,就要掀帘子进去,被李嬷嬷一把抓住手腕跪下挡住。
可巧这时候里头一个小丫鬟隔着帘子叫了声王爷。
徒祺宇忙问:“王妃怎么样了?”
小丫鬟道:“如云大夫说这是产前阵痛,还有几阵呢,王妃脉象正常,一定能顺利产下小主子,让王爷放心。还有,王妃吩咐奴婢转告王爷,说她没事,让王爷稍安勿躁,安心在外面等候,不要进产房,免得沾惹了晦气。”
其实是林忆昔怕人说闲话嚼舌根,她自己是不相信什么男人进产房有碍运势的迷信之说的。可她自己不信没用,问题是这里的人都信。若真是让徒祺宇闯进来,人多嘴杂,一旦传出去,还不知把她说的多么不明事理呢。
“告诉王妃,我听她的。”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贴身携带的荷包,掀开帘子的一角,递过去,道:“把这个荷包给王妃,告诉她本王会一直在外面守着。”
“是!”丫鬟接过荷包,转身在铜炉旁将身子熏的热烘烘的,才微微解开内室的帘子,小声叫了声“慧香姐姐”。
慧香闻言走过去,小丫鬟一边递荷包一边将徒祺宇的话转告。
慧香点点头,接过荷包进了内室。
林忆昔已经疼的浑身冒冷汗,脸上汗涔涔的,几缕头发贴在额角,脸色白的像纸一样,眉头紧皱,虚弱的咬着唇,手扶着肚子。她见小丫头把慧香叫过去,二人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子,料想必是徒祺宇有什么吩咐,便强撑着抬起头,虚弱的问:“可是王爷有什么话吩咐?”
慧香和那小丫头只说了几句话,也不过是片刻功夫,但她疼的度日如年,才觉得时间很长,像是嘀咕了好一阵子似的。
慧香便走过去,捧上荷包,将小丫头转说的徒祺宇的话说了一遍。
“我知道了。”林忆昔一把攥住荷包,疼的皱眉,颤颤抖抖的从荷包里掏出一封信。这封信不是别的,恰恰正是前些日子徒祺宇在边城的时候她写给他的,原来他一直贴身携带。荷包也是当初她亲手绣了,给他戴在身上的。
她这个年轻的夫君,正在以他自己的方式,告诉她,要她坚强,他永远都会站在她身后,守护她,做她坚强的后盾。
有这么一个真心对自己的人,再疼也值得了。
林忆昔咬牙忍受着小腹及胯骨处膨胀的似乎要炸开的疼痛。过了大概几分钟后,这一阵疼痛渐渐褪去,她挣扎着坐起身,由着崔夫人亲自动手帮她擦身上的汗。这一刻,她无比庆幸母亲来的正是时候,在她最脆弱的时候身边有一个信得过的长辈,时时刻刻指导安慰,让她紧张的心情缓解了不少,要不然,她光紧张都能紧张的晕过去。
在阵痛缓解期间,在丫鬟的伺候下用热水擦了擦脸,稍微收拾了一下,林忆昔觉得清爽多了。
可巧这时丫鬟端着人参汤和点心进来,她也觉得饿了,看见点心便移不开眼,一口气吃了五六块点心,又喝了小半碗人参汤,摸摸充满饱胀感的胃部,觉得气力也恢复了不少。
她小心翼翼的把荷包贴身放好,等候着下一波的阵痛。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林忆昔已经痛的快没知觉了,孩子还是没生出来。
天已经擦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