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可恶!虽然人人都知道他是个傀儡皇帝,但还从来没有人敢说出来,还是当着他的面儿。这个女人,当真是不要命了么!!
不,不,饶命……
贾元春拼命摇着头,想喊出来,想说我错了,可她被扼住喉咙,只能发出模糊的“呃、呃”声。
贾元春觉得自己死定了!
谁想,突然,皇帝松了手,还笑着摸了摸她的脸,问疼不疼。
他的笑很温和,脸上照例挂着宠溺,贾元春拼命咳嗽,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看都不敢看皇帝一眼。
“爱妃,朕跟你开个玩笑,吓到你了?”皇帝贪恋的摸了摸她瓷白的肌肤,张开胳膊示意她过来,“你不是心疼朕么,究竟是如何心疼的,怎么,不打算跟朕说说了?”
“陛……陛下……”贾元春抖了半天,才缓缓爬过去。脑海里满是刚刚的恐惧情绪,皇帝仍是温和的问她,她才渐渐想起原本准备好要说的话,断断续续的道:“臣妾……臣妾是很心疼陛下,常常恨自己不争气、恨自己的家族不争气,但凡家族里的人争气一点,能在朝堂上多些权势,也能助陛下一臂之力。可惜……臣妾的父亲、叔、伯都是小吏,并没有握在手里的实权,便是有心也无力……”
气喘匀了,贾元春的思路渐渐清晰,是啊,她原本就是赌圣上急于掌握实权,迫切需要助力,想趁机为家族求功名禄位,以巩固自己在宫里的势力。
女子入宫,能得皇宠固然重要,但若想长久的获得尊崇的地位,还有一样必不可少的,便是家族势力。一个嫔妃背后没有强大家族的支撑,是很难在皇宫里生存的。嫔妃得宠,家族荣耀,子弟皆因此得到高官厚禄;家族强大,嫔妃在宫里腰杆便硬,连皇帝都要给几分面子。
自古,二者都是相辅相成。
“爱妃真有此心?”皇帝笑着问。
他确实需要大量人手,尤其是勋贵之后,仗着祖荫皇恩,更容易安插进去。
“臣妾所言,句句发自肺腑……”贾元春在床上叩首道。
“爱妃放心,你的父亲、叔、伯等皆是皇亲国戚,自然担当的起更大的担子……”
这么说便是有心提拔了。
贾元春激动地热泪迎面,心里暗暗自喜。暗想,圣上既然应允了,自己家族的男丁仕途都有着落了。何况如今皇帝急于掌控朝廷大权,给他们安排的定然都是关键又有实权的位置。一旦皇帝陛下夺*权成功,自己家便是大功臣,到时候飞黄腾达自不必说,自己荣宠不衰报仇雪恨也便有指望了。
——
林忆昔已经许久未出吴王府了。
以往她身子没有这么重的时候还常往各王公贵族家里走走,拉拢应酬一番,如今身子沉重,为了腹中孩子,少不得将各府的邀请都推了。从近日所得情报她知道皇帝已经到处安插人手,还悄悄命徒祺皓放了出来,让他微服到地方,联络各州掌兵的将军,准备逼宫夺*权。
徒祺宇日日忙着筹划,每日天还未亮便出门,往往到晚上才回来。为了让林忆昔安心养胎,他每次回府,都装作很轻松的样子,一点不把外面的情绪带到家里。
他越是这样,林忆昔越是心疼。
不管怎么说,他要对付的是他的亲生父亲。不管他配不配当一个父亲,至少他给了徒祺宇生命。让徒祺宇亲自对付他,何其残忍,他心里怎么可能一点波澜也没有?
推开书房门,林忆昔便看到徒祺宇蜷腿坐在软榻上,双手抱头。因为是背对着,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光从背影,林忆昔便感到了从内而外散发的深深哀伤和疏离。
她走过去,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徒祺宇好像受到刺激一般,猛地回头,狰狞着面目,眼珠子猩红,含着滔天的怒意。那锐利的目光似两道冷冽的寒冰,在触碰到扶腰款款而立的妙丽女子之时,瞬间柔和起来,寒冰化为春水,波光潋滟间闪过几分依恋和柔情。
林忆昔在看到徒祺宇的瞬间怔住了,不是因为他的狰狞,而是为那红红的眼圈。
徒祺宇哭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徒祺宇哭,原以为他这么一个铮铮男儿便是流干鲜血也不会流下一滴眼泪。没想到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却在看到自己的瞬间眼泪决堤而下。
“怎么了?”她下意识的抱住他的头,这是她能想到唯一可以安慰他的动作。
“昔儿……”他埋首在她小腹部,“昔儿,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
“子瑜,有什么事,跟我说说好么?”她双手捧着他的头,轻轻的抹掉他眼角的shi润,盯着那幽深漆黑的眸,里面已经没有ye体流出,看着仍是让人心疼。
他茫然的盯着她看,喃喃道:“他要杀了我。我的母亲不要我了,我的父亲要杀了我,总有一天皇祖父也会离开我。我只有你……”
“皇帝要杀你?”抓住重点,林忆昔问。
徒祺宇点点头:“他秘密联络了侍卫统领李卫亭,要软禁皇祖父,发出太上皇病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