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摇头道:“不好,太鲜艳了些。”
又看了看菱香手中的杏黄底团花刻丝袍子,又嫌太新了,说穿出去不像是刚从战场经过长途跋涉回来威武的将军,倒像是哪家招蜂引蝶的浪荡小公子。
慧香又一连拿出几件,林忆昔都不甚满意。
慧香道:“娘娘,您想要什么样的,您好歹说出个大概来,奴婢按您说的样找。”
林忆昔想了想,也没想出个样来,便道:“你把衣裳箱子搬来,我自己找。”
慧香答应一声,果然带着几个丫鬟出去,回来的时候身后又跟了几个婆子,抬着三只大箱子。林忆昔命慧香、菱香打开,自己一件一件挑里面的衣裳,最后挑了件靓蓝色镶边宝蓝撒花缎面袍子,又命拿来裁缝处新做的那件玄色刻丝鹤氅,亲自给徒祺宇穿上。
徒祺宇笑着执了她的手,丫头子们都极其有眼色的搬着箱子退下。
“晚上你自己睡,记得多盖床被子,窗子都要关紧,别吹了风。”
林忆昔好笑道:“伺候我的人一大堆呢,怎么就会吹了风了?再说屋子里烧着铜炉、铺着火道,便是外面冰天雪地,里头也是温暖如春,哪里就冷着我了?”
徒祺宇道:“虽如此,我还是不放心,忍不住就想多嘱咐你一句。”
林忆昔笑道:“你怎么如此婆婆妈妈。”
“小没良心的,你还笑呢!我也只有在你面前才如此。你知道吗,一刻看不见你我心里就不安,怕你吃不好睡不好,怕你遇到危险。”想着徒祺宇不由叹一口气,接着说,“只有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觉得你是安全的。昔儿,你说我是不是病了?”
林忆昔压下心头的感动,用一种尽量轻快的语气嗔道:“是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呢。”
☆、第 66 章
庆功宴在兴圣殿举行, 场面十分宏大。
太上皇、皇帝并排坐于主位, 阶下是各文武大臣,最意气风发的当属此次大捷归朝的各将士们,从将军到校尉,足有数十人来参加宴会, 乌压压坐了一大片,豪爽的碰杯声此起彼伏。
徒祺宇坐在东手,右边是忠顺王徒靖, 左边分别是大皇子赵王和三皇子燕王。二皇子自小体弱多病, 很少进宫,这次也是托病没来。四皇子楚王尚在禁足之中,自然也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场合。
至于其余皇子, 尚在幼年, 也不会来。
“宇儿, 战场好玩吗?”忠顺王徒靖曲起手肘碰碰徒祺宇,笑嘻嘻的问。
徒祺宇端起一杯酒轻轻晃了晃,想着昨晚林忆昔一再嘱咐他莫要多贪杯的话, 嘴角不由浮出一抹笑。想了想,不由缓缓放下酒杯, 看了忠顺王一眼, 淡淡的道:“皇叔, 战场可不是玩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耳边只听得见‘嗖嗖’的箭羽声, 一不小心小命儿就丢了。”
徒靖一仰脖子饮干杯中美酒,屁股挪过去,揽住徒祺宇的肩膀,道:“你当我怕啊?我又不是没带过兵,没上过战场,我上战场的时候你还流着鼻涕跟在嬷嬷屁股后边牙牙学语呢。”
“自然不是。”徒祺宇笑着把他往旁边一推,掰开他搭在自己肩膀的手,道:“听皇祖父说皇叔打小便最喜欢打打杀杀,带兵也很有一套,小侄以后还要多想皇叔讨教讨教呢。”
看着被甩开的胳膊,徒靖撇撇嘴,暗道:还是这个怪脾气!
“你们俩说什么话呢?”太上皇突然插嘴,笑着看向徒祺宇徒靖二人。他面容很和蔼,手里端着金樽美酒,头发虽已经花白,眼睛却很有神,看起来Jing神抖擞的,红光满面。
徒祺宇道:“皇祖父,皇叔问孙儿战场上的见闻呢。”
徒靖也起身道:“是啊,父皇。”
太上皇一听来了兴致,笑道:“什么见闻,说来让朕也听听。”
徒祺宇打了一个拱,笑道:“不过是孙儿的一些见闻罢了,不值一提,皇祖父若想听,明儿孙儿进宫,好好跟您说道说道。”
这时殿中一个高大的将军突然站了起来,似乎是喝多了酒,他的便是站起来也是摇摇晃晃,似乎随时能摔倒似的。
那将军向前一步,先是踉踉跄跄的跪倒行礼,然后大着舌头道:“太上皇陛……陛下,您不知道,吴王殿下可是这个……”说着他翘起大拇指,重重的点了点头,看向徒祺宇,“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吴王您别生气,一开始包括我老李在内的许多将士对您都是不服气的,我们想啊,您这个长相,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哪里是个能上战场杀敌的料儿,可……到了最后,我老李——”
说着他重重的拍了拍胸脯,“我老李和……和众将士都是对您心服口服的。”
“太上皇您不知道,吴王殿下带着兄弟们打了很多硬仗,每一次都是冲在最前面,跟我们一起长途奔袭,一起忍饥受冻。就说那次突袭碎木桥,长途奔袭三天,每天至少行军五六百里,还要与偷袭的敌军周旋,三日未曾解甲,两日不曾睡觉,最后一日连口水都没喝。兄弟们累得连马背都快爬不上去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