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瞬间被掏空,世上已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东西。
现在想想,仍觉后怕。
她这里的动静显然惊动了睡在外间随时听使唤的丫头们,她们都慌得跑进来问是怎么回事。
“点灯!”林忆昔心有余悸的抱着枕头,颤声道。
这天夜里一点月光也没有,伸手不见五指。漫天的黑暗总能让人轻而易举想起不好的事,林忆昔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她是真对他动了情了,她无法想象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将是一种怎样生无可恋的糟糕状态。
“王妃,可是做噩梦了?”菱香点了灯,慧香忙上前扶住,关切的问。
林忆昔点点头,眼帘微微垂下,遮住了漆黑的眼眸及里面翻江倒海的情绪。
慧香往她额上一抹,惊道:“娘娘这是梦见了什么,怎么吓出满脑门子的汗?”说着便吩咐小丫头打水拿巾帕等物,冬天出汗容易着凉,王妃又是在孕中,不好随便用药,得处处小心提防才是。虽然屋里烧着铜炉,便是在冬日也温暖如春,不至于因为出点汗再受冷感冒,但满身shi意到底也不舒服不是?
林忆昔不答反问:“王爷走了有多少日子了?”
慧香想了想说:“有三个多月了,娘娘。”
三个多月……林忆昔摸摸高高隆起的小腹,再有三个月,宝宝就出生了呢。子瑜,你可一定不要有事,宝宝还等着你呢。
一时丫鬟捧着水进来,慧香亲手伺候林忆昔洗了脸,菱香早捧了一碗茶来。
林忆昔喝了几口茶,便对众人说:“我没事,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你们都休息去吧。”
“娘娘……”慧香蹙了蹙眉,眼珠子里写满了不放心。
林忆昔想了想说:“慧香留下吧。”那丫头心思细腻,就这么赶她走她也一定担心的睡不着,横竖自己现在也没有睡意,索性留她说说话。等众人一走,林忆昔就示意慧香到床上坐,慧香先是不肯,林忆昔道:“这里又没有其他你,你拘束什么,先咱们在侯府的时候,你不是经常和我睡在一处,如何到了这里就放不开了?”
“娘娘,这不一样。那时候您是侯府的大姑娘,我是您的大丫鬟。现在您是王妃,我只是随您陪嫁过来的丫头,况且这王府里多得是从宫里出来的人,我自然收敛些好,免得旁人说咱们侯府出来的丫头没规矩。”
“你倒是想的周全。”林忆昔笑笑,说:“可有时候想太多也太累,依我说该怎么样怎么样,难道咱们王爷是个这么小肚鸡肠对下人苛刻不能容人的?”
“当然不是,王爷待我们自然是极好的。”
“这不就行了?”林忆昔拍拍身边空闲的床铺,“这床够大,容得下你,陪我躺着说说话。”
“是……”慧香道。
这一夜,二人说了很多,不知不觉天边闪出了一道曙光。先还是只是黄黄的一条线,渐渐的延伸、拉长、拓宽,知道东方涌现出整片整片的红光。红的刺目,像血一样……
“娘娘……”慧香轻轻推了推微微呆愣的王妃,“天亮了。”
“是啊,天亮了。”林忆昔叹了口气,道:“慧香,一会子你去问问杨统军边城可有谍报传来。”
慧香忙答应了。
又躺了一会儿,东方的红霞完全褪去,天已大亮,慧香看看架上摆的金自鸣钟,已指到卯时三刻,便道:“王妃娘娘,该起了。”说着便收拾好出去唤人进来伺候。一时梳洗完毕,林忆昔披了狐裘在花厅转了会,回来便命摆饭,又让人去请林黛玉和如云。
用了饭后,慧香便到二门那打听杨统军在不在,小厮忙去叫。
不多时,杨远辰带这几个卫士走来,问:“慧香姑娘,可是娘娘有何吩咐?”
慧香施了礼说:“杨统军,娘娘让我来问你边城可有消息传来,尤其是关于王爷的。王爷一走就是几个月,又是在边城那种战乱不断的地方,实在让人难以安心,娘娘昨儿做了噩梦,担心的不得了,一宿没都没合眼。”
杨远辰道:“这几日未曾有消息传来。慧香姑娘,你让王妃娘娘放宽心,王爷冷静沉稳、有安天下之谋略,一定不会有事的。我这里一有什么消息,马上命人进去传话。”
“有劳杨统军了!”慧香作了个万福,告辞而去。
不想,没过两日,便有谍报传来。说是边城大捷,大将军李严发动十几万大军,以徒祺宇、林铮为前锋,一举攻入花容国王都,擒获花容勋贵无数,只有国王带着往后并少数随从远遁漠北。
至此,花容国再无与大秦抗衡之实力。
☆、王府日常
大捷消息传至京城, 太上皇皇帝大喜, 于宫中宴请百官。
宴席一直持续到深夜,据说太上皇心情非常好,与朝臣们把酒言欢,饮至兴浓还命人搬来自己的名琴, 现场弹奏了一曲。
第二日,皇帝便下敕命奖赏有功之将领。徒祺宇被授命兵部尚书,掌京城守卫, 赐珍宝无数, 另加食邑五百户;李严封一等伯,赏金千两、银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