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时,万树青却突然问起了房子的问题。
“还没定呢,之前是看上那套了,但是也没说死,这两天太忙了,没顾上。”万朝阳一边答着,一边琢磨着万树青问起这事的意思。
“嗯……”万树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迟疑,“你看吧,定了就买,不用问我了,我都没意见。”
万朝阳愣了愣,咬了咬牙,鼓起勇气问道:“您没意见……是说对我俩的事……也没意见了吗?”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万朝阳心中有些紧张,缓缓地将车停在了路边,将开了免提的电话拿回到耳边,忐忑地等着万树青的回答。
“我如果有意见呢?”万树青的声音在听筒中响起。
万朝阳心中一沉,说:“您有什么意见?”
又是片刻的寂静后,万树青答道:“我不同意你和薛木搞同性恋,又怎么样呢?你们会分手吗?你会给我娶个儿媳妇儿回来吗?”
“不会。”万朝阳沉声答道。
电话里传来一声冷笑,“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既然如此,你还问我干嘛?反正我的意见也没有价值,我也管不了你,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万朝阳咬了咬下唇,说:“我……我跟您说我俩的事,不是想征求您的同意,而是希望得到您的祝福,我们俩──”
“别说了。”万树青打断了万朝阳的话,“我能做到的,就是不管你,但是你别指望其他的了。你如果还认我这个爸,得空儿就回靖溪来看看我,但是永远也别在我面前提到薛木,我永远不会接受他,我永远不会祝福你们俩。”
电话挂断,万朝阳仍怔怔地将它举在耳畔,看着眼前不息的车流,忽然感到了从头到脚的空虚和无力。
或许代表全中国近一半的人已经同意了同性恋者之间的婚姻,或许千万网友们都鼓励祝福着他与薛木的未来,可是他的血rou至亲,却是这样狠狠地伤害着他而不自知。他轻轻地俯到方向盘上,冰冷的泪从下巴上滑落,他忽然无比想念崔丽君,或许她是唯一一个会接受他的亲人,可她却不在了,永远地离开了,万朝阳终于明白,何谓死亡,何谓遗憾。
哭过一阵,他擦了擦眼睛,不让自己沉沦在悲伤中,重新打起了Jing神,再次发动了车子,汇入那茫茫的车海中,他知道,亲人与长辈终究会像崔丽君一样离他而去,而他也早已做了不再逃避的决定,既然如此,就该坦然面对这一切不能都如他所愿的结果,然后带着这些无奈和遗憾继续生活,毕竟家里还有薛木在等着他。
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水,夕阳照在上头反射着莹莹的光,他的嘴角却轻轻地扬了起来,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似乎长大了。
第一百二十四道题 七坪大幸福的房间 七十坪不见得会更珍贵
尽管并没有得到家人的接受和祝福,但终究这一道坎也算是迈了过去,那个相中了许久的房子,也终于开始谈判沟通了。
虽然比起薛峰贺冬兰夫妇提出拿三十万给他们的时候,两人现在手上的钱又多了许多,但是在房子这事上纠结了已经有快一年的工夫,他俩也都不想再折腾着提高什么预算、看什么新的了,只把那多出来的钱放在装修的开销上,迅速地与卖家敲定了价格,风风火火地办好了手续,拿到了从薛木重生以来就期盼许久的房产证。
办完最后的交割,两人拿着钥匙立在刚刚搬空的房子里,举目四望,颇有些百感交集的意味。
“咱们终于有自己的家了。”万朝阳喃喃道。
薛木笑了笑,拿起房产证又看了看,抚了抚上头用宋体印刷着的两人的名字,点头道:“是啊……真不容易啊。”
万朝阳低头看看他手上的本子,笑道:“我说的是这个房子,你说的是这个本子?”
薛木扬了扬嘴角,说:“要是个别的本儿就好了。”
万朝阳听言,轻轻将薛木拥进怀中,低声道:“早晚会有那个本儿的。”
“嗯。”薛木轻柔地应了一声,忽又抬头看了看万朝阳,咬了咬唇说,“已经是咱家了,要不要……来个入住仪式?”
“入住仪式?”万朝阳愣了愣,垂目看看薛木的眼神,却立刻明白了他话中所指,顿时血气上涌,哑着嗓子问道,“没带油,行吗?”
“在车里没用油的时候你也没少干啊,”薛木一面说着,一面已将手轻轻抚在了万朝阳的硬物上,探着舌尖在他唇角舔了舔,伏到他耳边呵着气说,“不用油,用你这玩意儿,把水给我干出来……”
万朝阳心跳猛然加速,再也把持不住,捧起薛木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崔丽君去世已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尽管万朝阳在回国后已慢慢平复了情绪,表面上学会了坚强,可是夜深人静时还是难免被失去母亲的悲伤所笼罩,虽然在薛木面前他也不想表现得太多愁善感,但也实在没有什么情爱上的兴致。
可毕竟两人都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又兼春夏之交万物生长火气正盛,被诸多烦恼和悲伤压抑依旧的情欲终于在这难得的喜悦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