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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晴歪着身子仔细打量了一番欧阳烨,摇头叹道:“真是一物降一物啊,我今儿算是开了眼了。”
“……”欧阳烨扁了扁嘴,默默从包里拿出了U型枕和眼罩,架在脖上遮在眼上,冷声说了句:“晚安。”再也不搭理林思晴了。
上一次来三亚还是大二的跨年,一转眼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却没想到再过来的时候竟然还是跨年——外加参加婚礼。
万朝阳一如从前,只要是出门就亢奋无比,即便是已经来过的三亚,还是一进房间就催促着薛木赶快换上泳裤一起去海滨浴场。
薛木看着房间里的两张单人床,苦笑着摇了摇头,又看看着急忙慌脱裤子的万朝阳,无奈道:“你是来参加婚礼来的,能不能先去跟大钊打个招呼?”
“打呀!换完了再打!”说着把泳裤套上,转头看了看床,说,“咱俩把床挪一下,拼一块儿吧。”
“拉倒吧,”薛木坐到床上脱掉了鞋袜,“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万朝阳笑道:“你这是抻得我没跟大钊说?那要不我现在就去找他,跟他出柜,让他给咱俩换个大床房?”
“消停点儿吧你!”薛木笑道,“人家明天婚礼现在本来就事儿多,你还给人添麻烦!”说着也把裤子褪下,翻身在包里翻找着泳裤。
万朝阳看着薛木光溜溜的屁股顿时直了眼睛,饿狼似的扑上去抓了两把,说:“要不先做个爱吧!”
“做你大爷,滚蛋。”
典礼现场在酒店的二楼,此刻已经布置得如梦似幻,看得出来没少砸钱,只不过正在紧张彩排的人们却看不出任何享受其中的感觉。
薛木和万朝阳换上了小背心大裤衩和人字拖,大喇喇地走进会场,原想过去和杨钊聊几句,可是看着他们的状态,又觉得实在不便打扰。
杨钊远远地看见他们,忙朝他们挥了挥手,而后和身旁的郑大钱耳语两句,郑大钱点点头,一路小跑过来,说:“大钊说让你们先玩儿去,今天估计顾不上陪你们了。”
“行行行,你们忙吧,我们就是过来打个招呼。”万朝阳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要往外走,迫不及待地要下海游泳去了。
“你们在这得弄到什么时候?”薛木问道。
“在这彩排到晚饭吧,完了晚上还要去新房帮忙布置。”
“那晚上焰火晚会你也不去了?”万朝阳刹住脚步。
“看情况吧,估计也不会到特别晚,到时候我给你们打电话——”
“大钱儿!”
“哎来了来了!”
出了酒店,万朝阳连蹦带颠地拉着薛木直奔了海滨浴场,从前薛木只觉得万朝阳少年心性,爱玩爱闹,可而今也是二十四岁的大人了,回回出门照样疯得跟个小孩儿似的,仔细想想,若非真的有这么一份骨子里的天真幼稚,恐怕也未必真的能把游戏当做事业来做吧。
在海边玩到日落,又到附近的馆子吃了海鲜,多年未见的二中老友倒借这个机会开了个同学会,嘻嘻哈哈玩玩闹闹,说话玩笑间,大家一面恭维着薛木和万朝阳的年轻有为,一面也揶揄着两人高中时形影不离的样子,一个一个借着酒意还起哄架秧子撺掇俩人干脆出柜算了。
薛木眼看着万朝阳喝点酒就要来劲,赶紧扯了扯他的衣角,他倒不怕向这些老同学们出柜,但毕竟大家是来参加杨钊的婚礼的,他们不该乱抢这样的风头。万朝阳正要开口,扭头看了一眼薛木的眼神,便傻笑一阵,耸了耸肩,说:“害臊了你瞅瞅,别说了!回头回家不乐意了!”众人便一阵哄笑,对这样似真似假的玩笑也早已不放在心上,又转换话题聊别的去了。
饭后带着酒意到沙滩上又踩了踩水,月光洒下,细沙与海面皆是一片黯淡的ru白色,万朝阳与薛木走到海水及腰的深处,身子随着海浪的推拉一下一下地摇晃着,双手却紧紧地牵在一起,不时还小心翼翼地看一看远处的同学们,不想给他们看到他们如此亲密的举动,倒像是回到了高中时偷偷恋爱的时候。
“真快啊……”万朝阳突然轻轻地感慨了一声。
“什么?”薛木扭头看了看他。
“马上都二零一五了,从二中毕业都六年了。”万朝阳仰着头望着云中的月亮,“大钊都结婚了,咱们也都变成大人了。”
薛木看着他的侧脸,轻轻笑了笑,说:“我咋觉得你还是小孩儿呢?”
万朝阳转头看看薛木,说:“你倒是不像小孩儿,从高中就像个老头儿。”
“你才像老头儿呢,滚蛋。”
万朝阳笑了一阵,被海浪推得晃了晃身子,又喃喃道:“就是感觉时间过得特别快,尤其是大学毕业之后,我感觉昨天还在组织依法的三国杀联赛呢,今天就都毕业两年了。”
薛木笑了笑说:“依法现在已经不是咱们那时候的小作坊了,都快成法大明星社团了,跟准律有一拼。”
万朝阳笑道:“准律的得气死吧,走了这么多年高端路线,最后被一帮打游戏的给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