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她一只手把迷你斜挎包搭在肩膀上,七公分的马丁靴从外形来看就像黄眉大王的狼牙棒。
他们先到这条街的尽头去吃粥,夏晴怡说自己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两人堪称同道。
扬子饼、荷叶粥,配上怀旧的糖醋蒜,夏晴怡并不刻意改变自己的行为,仿佛他们真的是许久以前的恋人。
她从背包里掏出她拟定的计划单,推到康明宇面前,说:“就这样,我昨天想了很久。”
情深比金坚,奈何日月短。如果漫长的执着可以用一天中的几件小事覆盖,的确值得深思熟虑。
他们的第一站是动物园,太阳在东南角发出煜火之光,叫人不敢直视。
这所动物园和以往那种关在笼子里的家猫不同,它很奇妙,里面没有园长和负责人,只有驯兽师。
门口售票的是Lily,一只训练有素的斗牛犬,你要在门口的机器上购买一颗塑料球,然后排队交给“售票员”,换取你的门票。
有时机器大嘴吐出的是一根塑料管,或者钻石形状的糖果,什么都有可能。
Lily每天都会为这份工作备课,它必须知道今天的游客用什么换取门票,以免造成免费的午餐。
动物园里只有几种不足为奇的普遍动物。鹦鹉、孔雀、白鸽、梅花鹿、肥鲶鱼、娃娃鱼、松鼠、羊驼、巨嘴鸟、黑天鹅……
如果你想投喂松鼠,会有黑猩猩向你出售内部饲料。鹦鹉是最逼格的导游,只要你说出一个地点,它就能把你带过去,还不时说些诙谐幽默的话让你无言以对。
动物园已经成为人们放松消遣的必备之所,每当走到鸵鸟的汀渚,它们朝树林中扭着屁股逃命似的飞奔,把脑袋直接埋进土里再也不肯出来。而人们嘲笑它的掩耳盗铃时不妨也远远的看一眼自己,鸵鸟只是真诚的把人类伪装出的强大昭然若揭罢了。
康明宇和夏晴怡在人造沟渠里钓鱼,各式各样的鱼类在水下有他们特定的□□轨道,用透明玻璃隔离分类。
三十块钱的一根鱼竿一把鱼饵,他们真正上演古人云的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叫人看了都想笑,管理员狒狒用一根细竹条绑上比缝衣服的线粗不了多少的黑色鱼线递给他们,并用肢体语言告诉这群无知人类,鱼饵是系在线头处的半球形塑料里的。
“哥们,你这没有鱼钩啊,有这口比鱼饵大的水生物专用塑料碗,它们根本不需要咬钩好吗?”
康明宇一本正经的与狒狒叫板,惹得夏晴怡捧腹大笑。狒狒似乎经常收到类似表情的吐槽,夺过他手里的鱼竿在空气中躬身试验。它在空中把鱼竿使劲往上挑,言下之意就是叫他看到鱼就抬杆。看着它恪尽职守的工作人员面貌,康明宇只觉得生无可恋。
夏晴怡从一旁的便利店买了两杯炭烧酸nai,两个人坐在岸边默默钓鱼。这是她计划的第一站。
康明宇看下手表,十点三十八分,推算种开庭已经各就各位。蔡仲没有打电话给他,说明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他也不用费心了。
他专注的看向水面,池泥中的水草都是从它们赖以生存的环境里挑选出的Jing品。一条锦鲤不断在他的鱼饵处徘徊,时而顺流睇眄,时而逆流试探,萦迂多次终于向碗里伸入嘴巴。
康明宇把目光完全投进它吃食物的动作上了,他可不想像那只狒狒一样暴躁的收杆,就这牵丝般的鱼线,弄断了还真得不偿失。
忽然脑袋一阵痉挛,莫名就想要yin诗一首。他开口说:“坐观垂钓者啊,徒有羡鱼情。”
他倒是发自内心的羡慕这些鱼儿,有管理员保护,有游客们的怜爱,还有不花钱的口粮,比起在世界里动荡不安的少年可谓是身在福中了。
虽然说没有自由吧,但易安本就是福分。
若为自由奉上自己的命,自由又有何意义?
夏晴怡看他陷入沉思津津有味的吃着自己悟出的大道理时美滋滋的表情,忍不住就想打击他。
“蓬头稚子学垂纶,侧坐莓苔草映身,路人借问遥招手,怕得鱼惊不应人。”
“这是什么意思?”康明宇无辜的眨着眼睛。
夏晴怡笑着说:“东施效颦呗。”
离开动物园,他们准备去拾贝大道的游乐场,就是计划书上的第二站。
A市最大的游乐场坐落在新城区的宝龙广场。里面的游乐设施,下至三岁童子上至黄叟,全部收入囊中。
夏晴怡设定的路线是上山路,从旋转木马到海盗船、登丰山、观赏玫瑰庄园,然后坐过山车,最后一站摩天轮。借助缆车到达游乐园西门出口。
他们坐地铁三号线,到达游乐场东门边的冰点屋,进去吃一杯冰柠檬圣代。
夏晴怡说最喜欢这个口味,两人捧着荧光黄的杯子坐在门口台阶上。眇眇远长空,乌云遍地走,似乎在寻找祈求雨水的人。
夏天最常见到诗中所说的东边日出西边雨,她跟康明宇讲起毕业时和闺蜜去泸沽湖所见的景象。一片乌云在湖面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