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再去挂两个眼科吧,有谁愿意开车送两只瞎子回家呢。是吧。”
他的脸色逐渐削薄,不动声色的玩笑很容易引起纷争。康明宇晓得他不是真的生气,只是需要稍微安慰一下。毕竟没有人希望不求回报的付出,至少也要被需要。
“汤恩,亲爱的,别生气嘛。”他殷勤的贴上去,双臂环住对方的脖颈,几乎是贴脸谄媚。“谢谢你关心我,我一会儿就去买药,我回家喝一缸姜糖水,绝对完好无损的天天在你眼前晃悠。”转而又撒娇卖萌,长睫毛忽闪忽闪的跳动。“所以,看病就算了吧,你去问问那护士,挂号费能不能退。”
原本小鸟依人的氛围骤然被天边一只团扶摇黑烟冲散了。
远处,小护士幽怨的瞪他们一眼,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也就罢了,居然还如此猥琐。
一眼嗔怒,浓妆淡抹,竟流转万种风情。美丽似是不经意的颦笑,无需矫揉造作,还原本性最朴实的面貌。
比如油画,还原人性原始野蛮的真相,有征服感,有威慑人心的气魄。
康明宇对美的认知恰在于此,他被美捉住了眼球,不由自主就看过去。
汤恩拉下胸口攀缘的猴子,他搬过康明宇的脸,迫使他只能看向自己。
“这是…吃醋了?是吧?”康明宇美滋滋的享受这泼墨般渲染的醋意。他喜欢看汤恩吃醋,可以软化血管,还能预防感冒。
这场面是要闪瞎单身狗的氪金狗眼啊,蔡仲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的在一旁搓手。
突然,楼道拐角处冲出两名大汉,他们头发上指,嘴巴抿成一条缝,两眼放光的盯住他,直奔他冲过来。
蔡仲吓得退后两步,反应过来后撒腿就跑。
康明宇只觉得羊角扶摇急转,一溜烟跑过,带起一阵疾风。
“助けてんってば!”蔡仲哀嚎着被那两人扑倒,康明宇几乎是拔腿冲刺过去,揪住最近的一人,高举拳头。
“等,等一下!”蔡仲猝然转身,双手挡在康明宇面前,转而仰头对那两人问道:“何を言っていますか?”
一人笔直站立,骤然九十度深鞠躬。这礼数吓得康明宇瞠目结舌。
“あなたの友達にうちの主人に会いに行ってください。”
“他说什么?”康明宇指着那汉子问。
蔡仲激动的抱住他,“樱子,是樱子要跟你说话。你成功了!”
康明宇觉得他活跃的像一条见了主人的狗。尽管完全没有诋毁的意思。
“天啊,我不得不佩服自己了,想不到我在语言方面有如此造诣,我怎么不报中文系呢?”他一边得意忘形的碎碎念,一边向汤恩抛去眉飞色舞的一眼。
汤恩不明其意,茫然的目送他跟在那两名保镖身后离去。
蔡仲蹲在角落里祈祷,他从不信任何宗教,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神明。他双掌合十,指间抵着眉心,紧皱的眉头仿佛能夹住手指。
他在心里默默祷告,周身散发出虔诚的白芒。也有可能是走廊里炽光灯营造的假象。
汤恩低头看挂号单,无奈的将它扔进垃圾桶。天光晕影在不知不觉中照亮视线,虹销雨霁,彩彻云衢,夏雨为大设立独特的缀水上皇宫,尘土的味道混淆在空气里,洗涤后的世界焕然一新。
蔡仲始终默默无言,住在心里的神明总归比天宫上的皇帝离自己更近些,也就可以彻日畅谈,说给谁听都无所谓。
康明宇推门而入,他绝没想过再进入这里时能看到与先前截然不同的场景。
樱子靠坐在床头,长发温顺的垂在两侧,病服不像刚才那样紧紧箍在身上,如今解开两颗扣子,露出凝脂嫩白的肌肤——锁骨处一条镶金玛瑙石项链衬托着妩媚的风姿。
她抖开不安分的窜进衣领的那一缕碎发,用目光示意康明宇坐在床头正前方的黑方凳上。
就在几分钟前,这里似乎被时空飞船占领过,康明宇满心疑惑,却忍住不发。
“想通了?要跟我说什么?”
樱子的目光垂落在方格地板上,久久出神。
康明宇感觉这凳子上有无数令人心乱如麻的刺,他被迫坐在这里饱受折磨,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好,他咬牙忍了,我等着。
“酒杯、房卡、我和joy通话的手机。”她莫名其妙的念叨出这些用具,目光从未离开过地面。
康明宇深吸一口气,坐镇如山。
“酒杯应该还在房间里,药我扔了,房卡被joy偷走了。我应该留条后路,背叛也可以成为一个人的性格。”
康明宇憋着一口气,在听完她完整的一句话后深深长叹。
还是什么都听不懂,他抿了抿嘴唇,像个专注于教授演讲的好少年。
“好在你有那部手机,通话里有整件事的全部步骤,你很幸运,还能拿到我的供词。但我不会告诉你,你可以把手机交给警察,药是在日本买的,我有原包装和□□。都在蔡仲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