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足重视的姿态就可以了。以免弟媳妇还没进门,就因为有她这么一个大姑子而紧张失措。
虽然宫中朝中的事千头万绪,但李定宸和越罗都不是一味揽权的人,手里也有足够的人手可用,将所有的事情一一分配下去,自己倒也不至于忙到没有空闲。
端午节这一日,李定宸率朝臣前往城外观赛龙舟,与民同乐,冬生也被他顺手牵走了,打算在百姓面前炫耀一下自家儿子。
越罗自己在宫里张罗了一番,闲下来时时间还早,如此佳节,李定宸和孩子都不在,竟觉出了几分寂寥。越罗一琢磨,便打算自己也出宫去与民同乐一回。
这两年李定宸越发稳重,也是朝堂上的事越来越繁杂,不再动不动就琢磨着要出宫。越罗作为皇后,多是与他同进退,自然也没什么出宫的机会。
不过今日李定宸自己也出去了,须不能说她。
临走前她略略迟疑,到底还是去了永和宫,打算把江太后邀上。
他们一家三口都出宫去了,倒留下长辈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宫里,到底不像样子。若不被发现还罢了,一旦江太后知情,只怕又是一番折腾。
江太后听了这个提议,大为诧异。但这两年她也不是那个深居简出的太后了,虽然没出过宫,但军服坊那边却是常去的。习惯了走动,也没有必须要把自己关在后宫的念头了,被越罗一撺掇,竟是十分心动。
她真是多年没出过皇宫了,就偶尔出去,那也必然是车轿相迎,前呼后拥,卫士开道,百姓回避,根本瞧不见所谓的热闹。
而按越罗的说法,却只做寻常民妇打扮,带上三五力士护持,不会叫人看出异样。
越罗既然开了这个口,若是江太后不去,她自然也不好独自出宫。因此见她动容,不免再三劝说,“民间素来有端午节走百病风俗,咱们夜里出去不方便,白日里游一回,也算应景了。母后试想,陛下带着冬生出门去玩儿,怎么我们就非得待在宫里等着?不如大家乐呵一回,才算扯平了。”
一番胡搅蛮缠,总算将江太后说动。
两人换了周姑姑送来的衣物,改换了发型和妆容,彼此瞧着都觉得新鲜得很。
江太后对镜感叹道,“哀家可有一二十年不曾做这等装扮了。”回想起来,都是少女时代的事了,后来入了宫,这些都是要按着品级来的,容不得疏忽。一转眼,都那么多年了。
越罗笑道,“娘如今可不能自称哀家了。”
“对对对。”江太后连连点头,“该说‘我’。”她说着笑了起来,“其实我在民间生活时,也是没怎么上过街的,今儿倒要尝个鲜了。”
越罗又宽慰了几句,薛进那边已经挑了五个卫士,连带周姑姑和两个机灵的宫女,同样换了普通的衣裳,簇拥着她们出了宫。
因为大部分人都到城外去看赛龙舟去了,所以城中倒并不显得拥挤,但却仍旧十分热闹。街上到处都是叫卖香粽、豆娘,香囊和五色丝线的,小摊上摆着箬叶、艾草、菖蒲和早开的荷花。又有店家请了人在自家门口舞狮,引得无数人争相观看,热闹非常。
游人们穿梭着寻找自己想买的东西,孩子们头上都画着王字,还有人捧着兰汤,遇着了就给人撒上一点,人人面上都带着笑,喜气洋洋。
两人逛了一回,买了许多东西,手腕上都缠着彩线,腰间挂着香囊,沾了一身的芷兰香气。
走得乏了,这才挑了个茶楼坐下,点了一壶茶,几样茶点,又要了一壶雄黄酒,见有人拎着篮子在店内叫卖小食,又攒了一盒子,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来,一边品尝美味,一边欣赏街市景象。
越罗还在可惜,“就是城外赛龙舟的这时辰估计已经结束了,否则也可以过去赶个趟儿。”
“你呀!”出了宫,江太后也不似在宫里那般威严端庄了,她笑着指了指越罗,“从前你们赵……你们母亲说你性情稳重,嘉德懿范,合该让她瞧瞧你如今的样子,却是完全看走眼了!”
提起赵太后,两人都不由生出了几分惆怅。江太后举起酒杯道,“这样的好日子,合该敬赵姐姐一杯的。”
就将一杯酒倾在地上,又单独捡出几样小食,作为奠仪。
因为这个小插曲,之后江太后的情绪一直不怎么高,所以歇了一阵,一行人便打道回府了。
越罗先将江太后送回永和宫,又安抚了一回,自己才回了太平宫。才刚坐下喝了一口茶,话都没来得及说,就有人来报说圣驾回宫了,越罗只得又换了衣裳,出去迎接。
——本来她和李定宸之间,倒也不必如此。奈何圣驾后面还跟着不少官员,这该有的仪式自然不能省。尤其宫中本来就没有别的嫔妃,只有她一个人能去撑场面。
冬生完了一天,早就困了,一直在揉眼睛,被姑姑们带下去洗漱歇息,李定宸和越罗换了衣裳,净了手和面,才得空坐下来说话。
李定宸一开口就是调侃她,“趁着朕不在宫中,阿罗就撺掇着母后出宫,可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