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商议。”
以前呢,出色的大夫被朝廷招揽,就是进太医院,专门给宫中和王公贵族看病,京官之中有人脉的,也可以拿帖子请人。但既然是要“造福万民”,自然不能只服务皇家,再说太医院也没有那么多员额。
但既然是朝廷取士,自然要给他们安排出路。这如何安排,就十分重要了。
“内阁写个条陈上来便是。”李定宸看似不甚在意的道。
但朝臣都是人Jing,他那一句再直白不过的“善体朕意”,已经表明了其实心里早就有这个打算,若当真敷衍了事,只怕从此就要远离圣眷了。
不少人都对陈渊羡慕嫉妒恨。
皇帝和大臣的关系,非常微妙。皇帝既要喜怒不形于色,让大臣们猜不到自己在想什么,又希望他们能跟自己有默契;而朝臣虽然嘴里说着圣心□□不敢妄加揣测,但实际上,揣摩上意却是每个臣子的必修课。
在这门课上,每个人的成绩有好有坏。但像陈渊这种能得皇帝盛赞的,几乎每一个都是“前途不可限量”,怎不让人嫉妒?
大概颜锦泉也觉得这个学生得了皇帝的眼缘,有栽培他的意思,所以明明他是个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户部侍郎,但却还是将写条陈的事交给了他。
——虽说皇帝的意思是交给内阁来办,但在朝上应承了这件事的人是他,王霄和杜卓华自然没有抢功的意思,由着他安排。
陈渊并没有因为自己似乎得了圣眷就飘飘然。白天里接下了这份差事,就趁夜摸去了颜相府上,向自己的恩师求教。
“依恩师之见,这条陈该怎么写?”两人在书房之中对弈,陈渊将一粒黑子落下,然后开口问道。
颜锦泉思索片刻,落了一子,然后笑问,“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陈渊当然不是不会写条陈,所犹豫者,是不知道该如何把握这个度。因此听到颜锦泉询问,他微微迟疑,才道,“学生观陛下有抬举杂学之意……”
见颜锦泉点头,他又道,“既然开科取士,选出来的人才自然也是朝廷一员。本朝并无这样的例子,就是历朝也没有,若是待遇太低,只怕吸引力不够。若太高,又恐朝臣反对。”
颜锦泉一手捏着一枚莹润的白子细细摩挲,另一只手轻捻胡须,含笑道,“这几年,陛下要做的事,有几件是朝臣赞成的?”
但又有哪一件是没做成的?
陈渊闻言浑身一震,将手中黑子落下,然后起身拱手失礼,“学生受教。”
他一个户部侍郎,说起来位置并不算低,绝大多数官员终其一生也做不到这个位置。但对于大秦政权的核心而言,又不算什么了。所以倚赖者,唯有圣眷。这也是颜锦泉将这件事交给他来做的原因。如若瞻前顾后,因为种种顾忌就迟疑不定,反倒是落了下乘。
“坐下。”颜锦泉下了一子,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但脸上的笑意却没有收敛。
在这个时代,师生之间的关系十分牢固,所以陈渊一直对颜锦泉执礼甚躬,而颜锦泉也对他事无巨细不吝指点,师徒相处十分融洽,情同父子。
所以陈渊坐下后,便开始仔细的阐述自己的想法。
既然要跟着皇帝走,这力度自然就不能太小了。按照陈渊的打算,预备弄出一套从中央到地方职位齐备的医疗体系。
具体而言,在中枢,是将太医院单独提出来成为一个部门,专司天下疾疫。
在地方,则仿照州学县学单独设立一个部门,职责包括负责组织医科的地方考试,也就是县试乡试;招收医科学员进行教导,开辟药园种植药草;以及管理当地疾疫之事,将城中的医馆药堂和游方郎中都纳入管辖之中来。
此外诸如如今所有挂牌行医的大夫都必须参加医科考试等补充条例,更是十分繁杂。
一听就是用心思考和准备过的。
显然,对自己这一项差事,陈渊也非常重视。而且虽然之前的口风有犹豫的意思,但恐怕心里已经想好了要顺着皇帝的意思。
所以颜锦泉听完,只是抬手点了点他,笑着摇头道,“考虑得十分周全,老夫也没什么可指点你的了。”
但不等陈渊开口,他又道,“不过今日,就让我这个做老师的,给你上最后一堂课吧。”说着将手里的黑子落下,沉声道,“陛下的心很大,你也不可想得太少了。”
陈渊微微一愣,但他是个聪明人,响鼓不用重锤,这一句简单的点拨,就足够他开阔自己的念头。联想到皇帝最近的一系列举动,他取棋子的动作微微一顿,惊愕的抬起头来看向颜锦泉,口中喃喃着叫了一声,“恩师……”
“你想得明白就好。”颜锦泉神色淡定从容,仿佛两人话中的内容不值一提。
陈渊也很快冷静了下来,拿起棋子落在棋盘上,神色坚定,“学生明白了。”
皇帝想做的,不光是开医科,或许还有工科、农科……以及更多的杂科。而且只是开科还不够,须得提升他们的地位,至少要跟进士科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