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多一点, 那便又不算多爱了。旁人冷眼瞧着,觉着我宠着他, 惯着他, 觉着墨家冤大头, 收留一个这样不详的人,可我自己知道,他也待我好,他爱我堪比生命,我是他在这世上,唯一拥有的,是他活着的希望。”
“可他没死。”狐姬啃了一口从小鬼那儿换来的瓜,这是人家亲人放的供品,她到也下得去嘴。
墨蝉敛眉,“他是没死,所以我才后悔,我犯了天底下女子、不,是天底下母亲都会做的事,我不顾生命的威胁,生下了女儿,却丢下她和她父亲走了。她父亲为了她不能随我而去,可也不知道如何爱她,他每日里自责,总觉着是自己害死了我。我其实一开始,便不该怀孕产子,若是仅有我与他二人,或许结局不会这样,一家三口,谁都活的难过。”
他们的女儿,没有选择权,是他们的失职,辜负了孩子。
“倒也不算是你之过,那孩儿本就与你二人有亲缘,且你一生本来便有二子二女,你阳寿六十八载,你的两个儿子,乃是星君下凡,一为文曲星,一为武曲星。这也算上苍予以你们的怜惜,所以将星君投胎于你腹中,却不想,你中途夭寿,成了孤魂野鬼。”长息道。
墨蝉微微蹙眉,“便也就是说,我其实并不会因着产子而衰败死亡,是有人借机利用此事,将我害了!”
她神色沉凝一瞬,抬眸看向长息,“是他!”
跟着摇头,墨蝉似笑非笑,“他是很疼爱我的,想来是想害他,却被我替了,怪道那时我觉着,墨家那么多人难过,可他的难过,蕴含的别样最多。”
长息并不多言,墨蝉虽然聪慧,可她自小因着身体,被全家宠爱呵护,对自己人其实真没多少防备,而对方也的确从未想过伤害她。
“是啥呀是啥呀?你们这一来二去的,说的爷一脑子浆糊。”龙马蹭着门框。
“你此次虽然阳寿未尽,可你本身并无来本君这儿的缘分,只不过是那两位星君人间命轨已定,可母亲已经成了孤魂,所以才推演了黄四郎的行径,将你送到了这儿,别的不说,本君这点面子是要给的,你且放心,让你活到阳寿终结,是本君这一趟最基本的保证。”长息淡淡道。
“如此,便烦请君子带我回去。”墨蝉沉默许久,敛眉道。
“你所愿为何?”
“我愿他此生和乐,安康怡然,再不被仇恨所伤害,更不要犯下大错,我只愿他好。”墨蝉道。
至于孩子,父母如果安好,孩子自然不必多说,她的孩子,只要她活着,就定然给他们快乐安康,再不必他们这样忧心。
长息看着金箔,沉默片刻,抬手交给她,“须知有些事,原是必然的,本君与人后悔,却不会让其随意改变注定的事情,影响旁人命轨。所以,你得做好准备,有时候,即便回到过去,也有可能改变不了某些东西。”
墨蝉捏住金箔,抿唇看向长息,跟着她上楼,“多谢君子,我知道这世间改变最难,可我的阳寿未尽,我命中有四个孩儿,这已经足以说明很多了,就算什么也改变不了,至少,我会让自己好好活下去,绝不让他失去我。”
……
长息站在时空通道里,看了看那金箔,伸指轻轻一点,封印铸成,她收回手,足够了。
墨蝉很聪明,有些事是注定的,如果她强行带离,可能反而会弄巧成拙,她与苏罪的缘分,也就此断裂,毕竟苏罪的命脉飘忽,看似有七十岁的阳寿,可一生之中大劫不断,随时都能死,墨蝉是他唯一的救星,也是他的贵人。
所以,为免这女子脱离命轨,强行改了这个时空他人命运,长息只得先将她关于苏罪的记忆封锁,留下她身死的情况已经足以,对她而言,这次死劫便也不算什么了。
她寿终正寝,那么别的问题就没那么重要了。
墨蝉长睫抖动,耳边传来诸多嘈杂,有人在奔走疾呼,身边还有人在不断喊她的名字。
眼前一片模糊的烟青色,她顿了顿,长长的出了口气,就此醒了过来,妇人伏倒在她的身旁,殷切的呼唤着:“蝉儿,我儿啊,快些醒来!”
墨蝉侧了侧头,“娘……”
嗓子沙哑,还带着少女的柔嫩,她恍惚想,极快的断定出,看来这是回到她十六岁之前了。
使劲闭了闭眼,身边的妇人急切的呼喊起来,“醒了醒了,蝉儿醒了,春华,快快快,去叫牛神医,夏果,去通知老夫人他们,秋叶,去把少爷们找回来,冬雪,药呢,快把药端上来!”
一连串的吩咐下去,妇人又喜笑颜开的回身看她,“我儿,你可算是醒了,你这回高热凶险万分,若不是牛神医的秘方,怕是……”妇人说着悲从中来,抹着泪道:“此次你爹爹他们都在外边,如今想来刚得了消息,我等会便去信说明你的情况,让他们宽心。若我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又活个什么劲,不如随你去了。”
“娘,您别这样。”她小声道。
“胡说,蝉儿福大命大,这不是好好的嘛,你做什么这幅模样,别又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