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听见她满怀希冀与兴奋地对冯华生说话,求他收她为徒。
下午慵懒的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她宛如夏日里的太阳,闪耀。当时她说出“我想成为一名拟音师”时,眼神和现在,如出一辙。
毛旭慌神,握住她手的力度变轻,萧岁一下子挣脱,头也不回地走了。
漆黑的夜里北风呼呼,冷风刮过脸颊害人生疼,可手腕上的温度犹然存在,那勒红的痕迹在她雪白肌肤的映衬底下尤其明显。
萧岁一想到她刚才那番狠话,万一刺激了毛旭,他对自己起了色心要强行把她拉进屋子里做坏事,以她手无缚鸡之力是完全抵抗不了一个成年男子的力量。要是事情真发生了,她可哪有颜面面对程家琰……
萧岁越想越后怕,坐在后排靠着车窗无声地落泪。
她今天没有回老宅而是去了公寓,到达八层看见B座门牌后,越发觉得委屈和难受,吸着鼻子走到B座门前,从包里拿出钥匙开了门。片刻,萧岁两脚一蹬脱了鞋,直奔卧室。
虽然程家琰已经离开了一周,但是他的床上还保留着属于他清香的味道。
之前,萧岁以为是他喷的香水才会有这股淡淡又不刺鼻的味道,等到一天她去问他香水牌子时,才知道原来程家琰一直不用香水。
而她也才知道世界上真的有人身上会存在一股属于他的味道。
萧岁没有开灯,房间里的窗帘拉得密密实实的,外头连路灯散发橙黄色的光影都看不见。黑暗的环境没有给她压迫,而是自由、放任,加上鼻间全是属于他的味道,心里没有由衷地踏实。
清晨露水般大小的眼泪不要钱似地一串一串没入灰色的枕头,留下一圈深灰色的印迹。瘦小的身板蜷缩成一团,宛如熟透的虾仁。肩膀那头一颤一颤地,被子也跟着抖动起来。
思念在这一刻愈发浓烈。
没半响,萧岁摸黑抓起手机。忽如其来的光线让她不适应,紧闭着双眼,她又吸了吸鼻子,哆哆嗦嗦地找到通讯录排在最前的那个人。
嘟嘟嘟。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萧岁继续打,冗长的“嘟嘟”声之后又听见冷冰冰的机械声,对面的人两次不接电话让萧岁有点崩溃,抽泣的声音更大了。
她不死心继续打,仿佛要把人从天涯海角找出来一样,还好,这次接通了。
粗略计算他们都有两周没有听见对方的声音了,嘈杂的环境丝毫没有掩盖男人低沉又略微惊讶的声音。
“宝宝?”
这爱称是她摁着程家琰脑袋让他叫的,可是程家琰向来不喜欢这种油腻的称呼,只有在萧岁暴力压制底下才勉强说一次,换句话来说,就是他从来都没有主动对她喊过宝宝。
萧岁鼻子一酸,“呜哇”地哭出声。这会儿倒真像是个宝宝一样嚎啕大哭,把电话那头还在片场的男人吓掉了胆。
三秒前,他还以为是其他人用了她的电话给他打电话,没想到是本尊,愣是把他吓了一跳。
程家琰脸色一变,还哪顾得上刚跑来问戏的影帝,直接撂下担子往安静的地方走。他走得仓促,声线不稳,喘着气问她:“宝宝,发生什么事了?你没事吧?”
萧岁说话时带着哭腔,磕磕巴巴地把今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语气委屈巴巴的。
“——呜呜,我的手腕现在还疼着,我好怕……好怕他会把我拉到屋子里面,要是先jian后杀,以后看不见你……怎么办?”
“呜呜呜我好怕,家琰我好怕……”
萧岁絮絮叨叨地说着,今晚经历过一次惊吓已经让她有些劳累,如今听着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哄着自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完全睡着以前,她隐约听见程家琰在说“宝宝乖,别哭,把周繇叫来陪你一晚上,我明天回来”,萧岁喃喃一声,脑袋一歪就沉睡过去。
远在x市的程家琰听见对话那头久久没有声音,只有平缓的呼吸声,松了一口气,但是心还悬挂在悬崖边。
他快步走到梁鸿盛旁边,这时还没开拍,场地还在整理当中。梁鸿盛看见他神色紧张,便开口问:“出什么事了吗?”
“我明早想回一趟s市。”
“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程家琰“嗯”了一声,又道:“嗯,女朋友哭了。”
梁鸿盛只当他们是热恋中的情侣,不见两周,心里便挂念得很,他没有多为难直接松口放人。
这边梁鸿盛同意放人以后,另一边程家琰便买下x市去s市最早的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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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鱼肚白还没升起,满天星星还有那轮明亮的月亮高挂在天空俯瞰大地。高速公路只有极少几辆车呼啸而过,犹如军人般屹立在两旁的路灯泛着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人们前进的道路。
程家琰眺望窗外,一路沉默。
他整夜未眠,眼底还挂着一片青色的Yin影。
他从未度过如此漫长的一晚,每一秒都被拉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