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顶的对话框依旧停留在昨晚凌晨他的那句未发出去【真的】。他沉默好半响,才鼓起勇气点开键盘输入文字。
【还在生气吗?】
‘对方拒绝接受您的消息’
人就是这般,明知道结果,但仍然抱着希望去尝试,然后换来一次次的失落和挫败。那种挫败是无力的,无从下手的,甚至是无处可以发泄的。
砰——
拳头紧握,青筋拔起,重重地砸在床褥,传来闷声一响。
繁华的城市里,有人在哀愁叹息,有人在愤愤不平,有人在埋头苦干,也有人频频出错被骂。
冯华生蹲在麦克风跟前,掀起眼皮半仰着头,长长“嘶”了一声,刚想要骂出口就看见上方那人眼睛红红的,布满血丝,眼底一片青色明显没有休息好,骂人的话没忍心说出口。他无奈地对头上方的人说:“小岁啊——你今天是怎么了?”
今天萧岁不是慢了半拍就是拿错东西,前一秒还提醒她,下一秒她还能拿错给他,叫她金鱼记忆都侮辱了那比她记忆时间还长的金鱼。这工作状态甚至还要比发烧还坚持进录音棚时还要差得多。
萧岁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垂眼看了看冯华生,尔后郑重地道歉:“师傅对不起。”
“……我是问你今天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萧岁缓缓摇头,又听见冯华生问:“是不是跟男朋友吵架了?”
正在收拾道具的毛旭身子一怔,停下手中的动作,往他们的方向看。
眼前的女子上衣穿着一件素色的毛衣,下身的牛仔裤完美地凸显出她笔直的双腿,脚底下踩着一双平底鞋也没见她身材比例有半分逊色。只是那搁在平时活力四射活泼的背影,今天尤其显得落没。
跟男朋友吵架了?毛旭心中暗暗地问。
下一刻,有一道声音回答了他:“嗯,吵架了。”
萧岁回答时说得很轻,可是心中的分量却不如她说的那么轻松。像是一块重千斤的石头死死地压着她的血管——她的心——她的全身。
冯华生站起来,碍于手脏没有拍萧岁的肩膀以示安慰,他看着爱徒被爱所困低沉消极的模样,以长辈的口吻开口劝道:“谈恋爱哪有没有吵架的?你们这些小年轻上网看从来没有吵架的都是假的,骗你们的。吵架也好,不吵架把问题埋在心里,到时候生根发芽了,那就不得了咯。”
萧岁掀起眼皮,慵懒地看了冯华生一眼,眼皮子又耷拉下去,闷闷地摇头。
他们问题在于,吵架以后,她心里是舒服不少了,但是男主人公似乎没有意识到解决这问题的根本方法,只管跟她发一些空洞洞,没有感情的道歉。谁要你的道歉啊!我要的是你亲口告诉我关于你的一切。
所以说,女人永远跟男人的思维不在同一水平线上。
傍晚时分,冬日的天空黑得特别早,尤其是今天一整天都闷沉沉的天气。下午五六点的天色就像晚上九点一样黑不溜秋的。
萧岁说一就一,昨晚凌晨打包好常用的物品收进行李箱里,今早上班把行李箱往后备箱一放,傍晚下班时就能直接驱车回老宅。
她快7点半才回到家,刚把车听到车库就听见她妈在门口喊她的名字,萧岁应了一声,萧母又问:“你怎么回来了?还提着个行李箱?”
“……”萧岁好心提醒萧太太,“一般母亲看见自己女儿回家是以笑脸迎接,并不会问她为什么回来。”
“问你话呢,打什么岔。”
打岔不成功的萧岁只好应道:“家里暖气坏了,回来住一阵子。”
萧母眯着眼睛认真打量她,最后得出的结论差点让萧岁绊了一跤,萧母说:“吵架了?跟你那个宝贝男朋友?”
天知道为什么这些一把年纪的人感觉会这么敏锐。
萧岁否认,得来萧母一声冷哼,还附送一句:“你就继续演吧。”
萧岁:“……”
毋庸置疑的是,萧岁搬回来这件事让萧父满心欢喜,他还让陈姨做了一道萧岁喜欢的甜品作为宵夜。反观,萧母则是担心萧岁突然搬回来住的原因。
睡前,萧母逮住萧岁屈膝长谈,后者也没再演下去,闷闷不乐地趴在萧母的腿听着她说道理,说她和萧父之间的故事。听了一宿,萧岁觉得心境开阔许多,但还是没选择原谅他,而是悄咪咪地把程家琰从她各种社交软件中的黑名单中放出来。
那晚,程家琰一直没听到隔壁开门声。
一开始还替她想理由说公司聚餐或者跟周繇出去吃饭,后来到了十一点,隔壁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时,他开始慌了。想给她打电话,又想起昨晚那讽刺般的机械女声,便停下动作,转而给沈劭卿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一接通,程家琰就开门见山地说:“把周繇电话号码给我。”
沈劭卿一脸莫名,问:“给你干嘛?”
“萧岁还没回来,问问她是不是跟萧岁在一起。”
沈劭卿奇怪:“你女朋友自己打电话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