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现在看看,我对眼好严重啊。”
“是啊,后来怎么好的?”将她发带中边缘掉落的几缕发丝挽上去,陆子由好奇问道。
这事倒是说来话长,她每每回想都要起一身鸡皮疙瘩,“小学毕业后我去做了斜视矫正,去之前他们还骗我说一点都不痛,结果到了那里才知道,这种手术是不能打麻药的,只能用一种眼药水来缓解,当时觉得自己都快痛到升天了。”
谈话间,她把照片翻后一页,指着上面说,“你瞧,这是缠着纱布的照片。”
果然,小小瘦瘦的女孩,双眼被蒙了起来,手足无措坐在沙发上面,即使看不见她的眼睛,也能感受到那份惶恐。
陆子由将宽厚的手掌轻轻放在她的眼睛上,竟不知还有这样的渊源,一想到这里曾同时噬心,他便也觉得难过。
老房子散发出历久弥新的气势,和钢筋水泥的搭建有着不同的气质,身下原木的地板在地暖的燃烧之下,光滑而厚朴,两人将脚放在地毯之外,感受这份温度,紧紧依靠着彼此。
便不知不觉连嘴巴都凑到一起去。
两厢轻轻触碰,甚至来不及品尝味道,屋门便被人敲响。
随之而来是程阁响彻整栋房子的喊声,“陆子由,爷爷说让你住在南边的客房,时候不早了,你还是早——点——休——息。”
“……”
浪漫的气息荡然无存,秦蒙无语问苍天的跳到床上去打了一套军体拳,把床上的海gui玩偶捶的深一块浅一块,恨不得在上面贴上写着程阁名字的纸条,每日一揍。
按住她不断运动的双手,陆子由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放心,过完年让他还债。”
话已至此,便无力回天,就算再不情愿,也得听从老爷子的,秦蒙把他送进客房,扒着房门嘤嘤唧唧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忿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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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里住这老人和孩子,安静下来的便早,不过十一点钟,从外面看去,这栋老宅的灯火便逐渐熄灭,成为与黑夜不分你我的存在,只露着威武的轮廓,在山中伫立。
秦蒙关了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其实,放烟火的时候,她看见乔海棠了,站在那棵老树下面幽幽地往那边望着,她甚至也猜到了,陆子由那个贴面吻,根本就是作给她看得。
也就是说,他们可能说了什么。
眼睛里黯了黯,她心下突然有些惶恐,生怕陆子由会嫌弃自己,如果说自己曾经是他心里的太阳,散发着温暖的光芒,那么往事翻开,她便不再完美。
她在老宅很少拉窗帘,喜欢让月光照进来。
望着阳台上被照得蓝盈盈的瓷砖,心下纠缠如海藻,愁绪疯狂蔓延。
像个负能量收集器。
手机振动一声,屏幕显示陆子由传来的微信消息。
“开门。”
她也回过神来,从床上一跃而起,海gui抱枕被可怜的甩到地上,翻着肚子,顾不得捡起来,秦蒙三两步跳跑过去打开门,陆子由果然直挺挺站在那里,将人慌忙拽了进来,她还做贼心虚的左右望了望走廊。
好在没人。
反手将门关上反锁,回头便是某人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在本就视线模糊的黑夜中,他的刘海掩饰着神情。
连一句话都没有。
便欺身吻了上来,一只手放在她脑后避免逃跑,另一只手垫在她的肩胛骨,怕被门板硌痛,来回的揉搓啃噬,两片唇却总能玩出花样,不只是哪学来的功夫,不把身下的人弄得气喘,便不停止。
直到眼冒金星,他才终于放开了手。
下巴搁在她头顶,垫着毛茸茸的头发,喟叹着开口,“根本睡不着,要抱着你才行。”
恋爱中的情话总是招人喜欢,秦蒙最爱听他的依赖,因此觉得自己存在时间很甜蜜的事情,她伸出手,作树懒状挂在他身上,脑袋抵在他脖颈,细声道,“会被爷爷抓住的。”
抓住了背律法就没用了,腿肯定是要断一根的。
陆子由低笑了一声,似终南山融化积雪般风云流散,抱着她回到床上,两个人窝在被子里一起看月光,似是不想去管那些限制人的规矩,只不过想相互依偎着生活。
忽而想到方才自己的担心,秦蒙咬唇,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问道,“今天晚上……乔海棠跟你说什么了?”
没曾想小姑娘呆呆傻傻,竟是看出了端倪,还忍到现在,陆子由心下里觉得好笑,便故作沉思,方才吐出几字,“说了许多。”
短短四字,竟把秦蒙弄得激动起来。
她挣开宽厚的怀抱,连忙坐起身来,手足无措道,“我……我现在已经不抽烟了,不对,年前抽了一根,但那是因为太想你,而且我现在也不喝酒,只喝牛nai,你看我桌子上的旺仔那么多,我没撒谎。”
若是爱上一个人,便是坦诚,秦蒙瞒不下去,甚至不用他揭穿,就可以交代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