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宋逢辰自问是做不出来的。
理清了思绪,宋逢辰抬脚走向何为。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何为捂着嘴剧烈的咳嗽了两声,紧跟着脸上升起一抹苍白。
只看见他颤巍巍的伸手抓起身旁桌子上的白色瓷瓶,倒了一粒药丸塞进嘴里。
嗅着空气中弥散开来的一股淡淡的中药味,宋逢辰鼻翼一抖,面色微变。
何为抬头看向走到他面前的宋逢辰:“宋、宋道长?”
他记得昨天何正明是这么称呼他的。
宋逢辰拱手作揖:“何老先生。”
他的目光落在何为手里的瓷瓶上,说道:“不知老先生可否让我看一看这东西。”
何为定眼看他,回想起昨天晚上宋逢辰看着他突然皱起眉头的样子,他心下了然,点了点头:“道长请便。”
宋逢辰拿过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来,揉碎了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
果然。
他看向何为,“何老先生,这玩意儿是什么东西,您知道吗?”
何为没说话。
宋逢辰沉声道:“是鸦片。”
他顿了顿,又把昨天晚上听见的话给何为说了。
“原来如此。”
一阵失神过后,何为突然笑了,竟由衷的称赞:“这么周密的计划,也就只有她能想的出来了。”
宋逢辰一愣。
事情的发展好像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徐舒简:玩谋略的人心都脏﹌○﹋
宋逢辰:再脏也是你的︿( ̄︶ ̄)︿
第65章
“您都知道?”宋逢辰问道, 确切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大概吧。”何为微微一笑,神情不似作伪。
他定眼看着宋逢辰, 也不知道是闷得慌还是单纯地想要找个能倾诉的人, 他的话突然就多了起来。
“两个月前,正明他媳妇病了,家里做饭的事儿落到了她身上……”何为说着, 放下手中的报纸,推着轮椅向他房间所在的方向行去。
宋逢辰稍稍一顿,而后抬脚跟了上去。
“她在我每天早上喝的粥里多加了一样东西,勉强算是毒药吧。”拐过墙角,何为一边伸手推开房门, 一边回头问宋逢辰:“金刚石你知道吗?”
宋逢辰点了点头。
“金刚石具有疏水亲油的特性,”何为仔细回想他那做医生的老友说过的话, “当一个人吞服下金刚石粉末之后, 金刚石粉末并不会被排出体外,而是会粘在胃壁上,在长期的摩擦中,很容易让人患上胃溃疡, 不及时治疗会死于胃出血,让人防不胜防。”
“这种慢性毒药最早流行于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豪门之间。”等到宋逢辰进来,何为顺手关上房门,“她早年曾在意大利留学过一段时间。”
何为拉开床头的抽屉, 拿出一本相册来,翻开其中一页, 露出一张破损严重的老照片,照片里,一名身着西方长裙晚礼服的少女笑靥如花。
他摸了摸照片,继续说道:“大概是因为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没把握好剂量。我呢,这几年身子骨也不太好,一年到头的总要病上五六回,一时没撑住,病倒了。我儿正明孝顺,觉得镇上医院里的医生医术水平有限,就想着把我送到市里去。”
“我没答应。”何为长叹一声:“她却慌了阵脚。”
“我也不知道她原本打的是什么主意,正好,我前段时间出门散步的时候打死了一条突然窜到脚边的青蛇,这大概给了她灵感。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我总是能够在午夜梦回的时候被一阵蛇的嘶鸣声吵醒……再后来,那位吴道长不请自来。”
“至于这鸦片,大概是想在我暴毙之前,麻痹我的痛觉神经,造成我正在慢慢康复的假象,以免得再出现因为我病重,正明想把我送进医院的情况。”
何为的语气再平静不过,就好像叙述的事情和他全无半点关系。
沉默了好一会儿,宋逢辰总结道:“你是有意寻死。”
何为苦笑一声:“是我对不住她。”
说到这儿,何为捂住嘴,又是一阵歇斯底里的咳嗽。
昏暗的房间里,粗重的喘息声,给人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感。
好一会儿,何为缓过气来,继续说道:“我的出身不太光彩,我父亲是个土匪,母亲是和他有过一段露水情缘的寡妇,我上边还有一个比我提前了一刻钟出生的双胞胎哥哥。”
“我十五岁那年,母亲因病去世,没多久,我父亲所在的山寨被县里的保安团给剿了,他虽然只是山寨里的一个小喽喽,却在死后得到了他心心念着的和那些不可一世的土匪头头一样的待遇——他们一起被挂在城墙上,曝尸三天。”
“我们俩兄弟因为从小养在母亲身边的缘故,并没有多少人知晓我们的身份,因此逃过一劫。只是打这以后,家里的日子就难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