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丈夫,儿子,孙儿,好像都没有将她放在心上过。端木太皇太后,临死时念着自己的封号,太皇太后,多尊贵的称号,只是她死后,会有人为她掉一滴眼泪吗?
&&&&魏太医在门外等了一夜,在天光放亮之后,他听到寝室里传出了太后太皇的惊叫声。魏太医忙就推门走进了寝室,室中没有灯烛,只有窗外的晨光照着亮,魏太医借着这点亮光,快步走到了太皇太后的床榻前。
&&&&端木太皇太后的双手向上伸得笔直,胡乱挥舞着,好像在驱赶着什么。
&&&&“太皇太后娘娘?”魏太医试着叫了一声。
&&&&“让她们走!”端木太皇太后口喊了一声,她的眼前人影绰绰,那些身影她都似曾相识,只是她看不清她们的面目。
&&&&“娘娘?”魏太医回头看看太皇太后手指着的地方,他看到的只是一片黑暗。
&&&&“走开,不要来,我不想再看到,看到……”
&&&&“太皇太后娘娘?”魏太医手搭上太皇太后的手腕,脉搏全无了动静。
&&&&端木太皇太后的气息断了后,她的双手还是向上举着,像是要拥抱着什么一般。
&&&&看着眼前这个一生也算是叱咤风云的贵妇人,一脸惊恐无助的死去,魏太医心里叹息一声,这个贵妇人从来也没有慈善的名声,这一生从一个妃嫔做到了太皇太后,也不算妄过,只是现在这人就一个人死在这个冰冷的寝室里,远比不上寻常人家,子孙满堂的老太太们。魏太医将太皇太后向上举着的双臂按下,如果等这具尸身僵硬了后再按,这双臂膀除非强行折断,否则是没办法再放下了。
&&&&罗维在衣锦园的书房里独坐了一夜,正用着早膳时,魏太医派了小太监来向他禀报,端木太皇太后薨了。
&&&&“先去备一口棺木,”罗维头都没抬地道:“死讯先不外传。”
&&&&小太监忙就领命退了下去。
&&&&等罗维用完了早膳,在享年殿搜了一夜信的信王龙怡一脸青白地走了来。
&&&&“皇叔找到战报了?”罗维请信王坐下后,就问道。
&&&&信王将一封战报放到了罗维的眼前。
&&&&罗维看这战报已经被拆封,就道:“皇叔看过了?”
&&&&信王道:“我找到它的时候,还是完好没有开封的,我,我看了一眼。”
&&&&罗维将信封里的战报抽出来,展开看了起来。
&&&&“怎么会出这种事?!”信王梦呓一般地道:“这要如何是好?”
&&&&“这种事我们都作不了主,还是等陛下回朝之后,让他定夺吧,”罗维匆匆看完这封战报后,说道:“只是柳氏太后,不能再让她与宫外有关联了,皇叔以为呢?”
&&&&“这个毒妇!”信王恨不得现在就把柳氏太后办了,“翔死在她的手上!这,这要怎么向天下人说?”
&&&&“这事还是不让天下人知道的好,”罗维将战报交还给了信王,“这种丑事,还是皇室自己知道就好。”
&&&&“你这?”信王拿着这封战报,问罗维:“你把它交给我?”
&&&&“您是长辈,这战报还是您收着吧,”罗维道:“我不想管这种事,也不知道要怎么管。”
&&&&信王将这封战报捏在手上,几乎要将这战报撕碎。
&&&&“还有一件事,我也要让皇叔知道,”罗维这时说道。
&&&&信王说:“还有何事?”
&&&&“太皇太后娘娘今天卯时薨了。”
&&&&信王从坐位上跳了起来,“太皇太后她……”
&&&&“她被柳氏太后请到了延年殿,可能是受了凉,”罗维不带一点情绪地对信王道:“老人家人老了,怎么能在大雪天里在外面一待就是一天?接到她病重的消息后,我就带着魏太医正去看她,只是我到东佛宫时,她已经是药石无用了。”
&&&&信王站着望着罗维愣神,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道:“那,那现在呢?”
&&&&“我已经命人去给她备棺了,”罗维说:“现在这个时候,我看她的丧讯还是押后再说吧。”
&&&&“押后?”
&&&&“太皇太后大丧,除了陛下,我们谁能主持这个丧礼?”罗维问信王道。
&&&&“怎么,怎么所有的事都凑到一起来了?!”信王在先前的那阵惊愕后,这会儿只是一脸的苦恼,他不是端木太后所生,对这个贵妇人并没有多少感情。信王现在想的就是,前方的战事败了,皇帝被困在北燕,他们这里,一个亲王被自己的生母害丢了性命,一个宫里身份最高的妇人也跟着死了,这要怎么将这些事都尽善尽美地处理好?
&&&&“太皇太后的事先秘不发丧,”罗维说道:“柳氏太后将她禁在享年殿中,皇后娘娘出自岭南常氏,常凌起兵作乱,有没有她的事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