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到底已经历过无数风波,此时被一提醒,也明白过来,接过宫女递上的帕子擦干脸,再坐在慧太皇太妃对面的时候已是一脸喜气。
&&&&&&“额娘,儿子今日入宫,是来接您去儿子的王府的。”
&&&&&&饶是慧太皇太妃强作镇定,眼中也迅速重新充满泪水,她哆嗦着唇,不敢置信的问,“你说甚么,再说一遍?”&&&&&&直亲王看到慧太皇太妃激动的模样,顿时愧疚之意更盛。
&&&&&&自万岁下旨许先帝诸妃出宫由诸王奉养已有将近一年的时日。
&&&&&&然而,以前的宜妃已经出宫在老五和老九的府上轮流住了一轮,以前的密嫔也在十五、十六的府中过的逍遥自在,还有定妃、勤妃等人,都过的何等逍遥自在,唯有他,虽早在皇父时就被赦免其罪,但额娘战战兢兢,从不提出宫之事,他心虚之下,也只得当额娘说的习惯在宫中居住是一句实话。
&&&&&&直到如今,他立下大功,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和其他兄弟一样,向万岁提出将生父接入王府奉养了。
&&&&&&“额娘。”
&&&&&&直亲王吸了吸气,笑道:“万岁隆恩,已许儿子将您接入直亲王府奉养。
&&&&&&儿子来前已交代张氏把正院收拾出来,就等您去瞧瞧还有甚么不合心意的地方。”
&&&&&&慧太皇太妃立即道:“还有甚么不合心意的,只要能常常看见你和弘昱,额娘哪怕睡在草席上都是笑着的。”
&&&&&&说完立即扭头赌老嬷嬷道:“赶紧让人收拾东西,本宫这就出宫去。”
&&&&&&老嬷嬷原本觉得有些不妥,这要出宫,总要去知会一声。
&&&&&&但看到慧太皇太妃这副欢喜的模样,再一想眼下后宫连个皇后都没有,向谁禀告去,当下也不再说话,高高兴兴带着宫女收拾打点去了。
&&&&&&当晚,慧太皇太妃就已住在了直亲王府。
&&&&&&直亲王亲自给慧太皇太妃洗脚,母子两有说不完的话。
&&&&&&好容易离情稍减,慧太皇太妃突然想到一事,略好奇道:“今日跪在最后那丫头是谁?”&&&&&&直亲王想了想,“额娘说的可是七格格边上那丫头?”&&&&&&慧太皇太妃点点头,蹙眉道:“我打量那丫头,像是走路有些不便当,怎么让她来服侍七格格?”&&&&&&看慧太皇太妃把人当奴才,直亲王发笑道:“那倒不是奴才,乃是张氏的族侄女,张氏把人接来住几日,因年岁相仿,倒像是和七格格玩的不错。”
&&&&&&慧太皇太妃闻言点点头,倒没有再继续问,本就是个不值得浪费心力的人,尽管有些不满直亲王妃放任一个瘸子和孙女玩到一起,但她也不想才到王府的头一日,就和儿媳闹起来,那打的,可可是儿子的脸。
&&&&&&然而第二日,等慧太皇太妃无意中在王府小花园又看到人时,她的脸色,立即变了。
&&&&&&因为,直亲王妃的族侄女张曦,缠了脚。
&&&&&&慧太皇太妃深吸一口气,若无其事的吩咐老嬷嬷,“让王妃立即来见我,还有……”她厌恶的看了一眼艰难的半蹲着身子请安的张曦,“把她带上。”
&&&&&&直亲王妃不知出了甚么事儿,听说慧太皇太妃是碰见张曦后才找她,还以为是张曦闯了祸,一进屋就急忙请罪。
&&&&&&慧太皇太妃却不吃这套,问她,“你请的甚么罪?”&&&&&&直亲王妃一看慧太皇太妃的脸色,尽管心里委屈,也不敢辩驳,讷讷道:“儿媳,儿媳……”&&&&&&慧太皇太妃一拍桌案,指着张曦,怒道:“我没空跟你歪缠,我只问你,你这侄女,是不是缠了脚?”&&&&&&不妨慧太皇太妃问的是这个,直亲王妃愣了愣,随即笑道:“回额娘的话,儿媳虽是汉军旗出身,只是这侄女那一支,却是前些年才和儿媳娘家认亲连宗的,故而并非旗籍,她……”&&&&&&“汉人又如何,汉人难道不是我大清臣民百姓,汉人就可以不遵从万岁的旨意!”&&&&&&直亲王妃不开口还好,一说话,慧太皇太妃简直七窍生烟,看着直亲王妃先是振振有词,被骂了一通后只会惶惶焦急,依旧浑然不觉哪里有错的模样,慧太皇太妃忍无可忍,打断她骂道:“你是直亲王妃,难道没听过万岁下旨令天下女子放脚?”&&&&&&直亲王妃这才想起来放脚令一事,看慧太皇太妃想要吃人一样,下意识接了一句,“可,可世祖也下过令啊。”
&&&&&&那不也没人遵从,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你,你……”慧太皇太妃额头青筋直蹦,已是喘不过气了。
&&&&&&她的胤禔,怎么运道如此不好,先娶了伊尔根觉罗氏那个短命的,续娶的又是个蠢货!&&&&&&万岁明旨下发的放脚令,她居然也能当没这么回事儿。
&&&&&&退一步讲,即便民间阳奉Yin违,可直亲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