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彩。湖岸边山影微淡,一路布满欣欣向荣的绿色植物。水面上有粗大的荷叶与细小的菱角,南风刮来了清新的空气,夹杂着山雨欲来的chao润,晕染出一片江南水乡特有的风光。
房间位于湖岸边的二楼,脚下有弯弯曲曲的亭台楼阁。白墙、黑瓦和红木布置成私家园林,与远处的湖光山色相映成趣,衬托着独具中式审美的深深庭院。
周唯怡从未造访过张家大宅,却震惊于眼前山水画般的景致,从而对张永安和瑞信集团的财力有了更加客观的认知。
在这间朝南的卧室里,另有一处宽敞的衣帽间与独立浴室联通。
做工Jing良的男式衣物按照季节、颜色分类排列,显得十分整洁。正对门口的墙壁上,还有专门的陈列柜,摆放着手表、袖扣、领夹等Jing致小物,在聚光灯的照射下,愈发璀璨夺目。
张任不在房间里,床侧有他残留下来的痕迹,被褥中的余温尚未散尽,夹杂着几分令人眷恋的气息。
趿拉拖鞋,在宽敞的浴室里洗完澡,又换上已经洗烫干净的套裙,周唯怡恢复常态,推门走了出去。
大宅内的陈设更加奢华。
厚重的实木背景造就一袭雍容气派,墙壁上的山水字画和随处摆放的艺术品全都来历不凡,有几件一看便是名家之作,让人恍若置身艺术馆。典雅的中式家具配以仿古地砖,飞檐斗角与雕梁画栋连缀,贯彻传统美学品位,愈发凸显了房主的尊贵及气度。
可惜这一切都只是表象——还没走下楼梯,便听见张永安中气十足地大发雷霆。
“胡闹,你这就是在胡闹!把那工程队做上市,对集团有什么好处?凭什么要我替他人做嫁衣?!”
张任的声音慵懒依旧:“过个帐而已,又没有要你真的投钱。”
“免谈!老子最看不惯你当散财童子的模样!”
家中仆从都聚在楼梯下的门廊里,试图回避餐厅里的激烈冲突。从各人脸上的淡定表情看,他们似乎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景。
发现周唯怡,为首的中年妇女立刻迎上来,将她挡在远离餐厅的地方。
“周小姐,我是黄妈,您昨晚休息的还好吗?”
黄妈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穿着灰色制服,身材很是丰腴,一看就是大宅里的管家,滴溜溜的眼睛里全是主意。作为仆役们的首领,她似乎很能拎得清轻重,明白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
周唯怡点点头,明白张任提前介绍过自己,便也放下了拘谨,礼貌招呼道:“黄妈。”
“对不起,我以为您还要多睡一会儿,特意没让人上去二楼,怕惊扰休息。”
她摆摆手,示意无碍,继而转向大门紧闭的餐厅:“我可以进去吗?”
黄妈面露难色:“张董他们在谈事情。”
“我听到了,我想……”
话音未落,便被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打断,似乎有谁正用力往地上砸着东西。愤怒情绪制造出巨大而骇人的声响,在空旷的宅邸内引发巨大回音,久久未能平静。
久经风浪的仆役们也被吓了一跳,立刻避让着往院子里涌去,楼梯下的门厅处顿时空了一大半。
黄妈梗起着脖子,勉强客气道:“张董心情不太好,早上起来一直在发脾气,您还是避一避吧。”
“他们说的事情跟我有关,我想进去解释一下。”
周唯怡明白,自己第一次上门,是这座宅邸里的不速之客,理应低调避嫌。但想起男人昨晚的几番温存,她似乎无法袖手旁观,总觉得该帮张任做点什么的。
其他人都已经离开,门厅里只剩下两个女人。
黄妈挡住她的去路,咬咬牙道:“您不必担心,张董其实很疼孩子。他就是脾气比较冲,不会表达感情。”
周唯怡看出对方的犹豫,没有硬闯也没有退让,而是站在楼梯上站定,无声地表明自己的立场。
不远处,餐厅大门严丝合缝,透不出一点光亮。雕梁画栋的房梁上却留有间隙,足以让声音传播出来,站在门厅也能清楚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张永安的大发雷霆并未让张任胆怯,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表达感情”的方式。
门厅里的二人都不肯相互让步,里里外外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空气紧张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终于,待父亲的情绪平静些许后,儿子主动开腔:“我也不想拿你的钱,但这是公司的业务,集团应该尽量支持。”
张永安冷笑:“你那资本公司随便玩玩就好,还真以为能成什么气候?”
“谁知道呢?”张任对挑衅不以为意,“我还年轻,总不能现在就混吃等死吧?”
“混吃等死也比捣乱胡闹强!”
“这不是胡闹。我已经阻止了华辰资本控股DCG,只要你愿意为罗氏注资,他们就能借壳上市。”
张永安再次气不打一处来:“那是你做的吗?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成天在电视上丢人现眼?到头来还不是找老子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