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曼意识回了回,伸手就去推付容。他那熟稔舞蹈的柔韧身躯将她死死护在身下,黑夜中的棍棒声如魔鬼般狰狞,直击人心。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
江曼泪如泉涌,她拼命去推付容,谁知这个平日里柔声温语的少年力气却大得惊人,他死死地把她锢在怀里,替她抵挡着背后一阵强过又一阵的暴力。
严三强恶毒的笑声在夜里久久回荡不散。
江曼流泪到发不出声。她感到付容的身体渐渐软下来,手指却还死死抓着她的衣袖。他面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
深秋的夜蚀骨凄寒,周围昏黄的路灯在墙上映出皮影般的人形,棍棒不断挥舞下来,张牙舞爪,宛如魍魉。
付容一声痛也未喊,无声地一人默默承受着背后暴雨般的残忍。
他额前的碎发扫在江曼脸上,柔软,微凉。时间如停滞般止步不前,又仿佛一瞬就过了几个世纪。昏黄的路灯骤然熄灭,整个夜蓦地陷入无尽的黑暗里。
无星无月,黑云压城。
狂虐的暴力不知在何时停止。长夜若水,激起千层浪又悄然平息下去,最后归于一滩波澜不惊的死水,空旷沉寂。
付容瘫倒在江曼怀里。那将探戈演绎的Jing妙绝lun的优雅身姿此时失去了刚才那股歇斯底里的大力,柔软得就像一只刚出生的猫。
“撑一会……我,我带你去……”江曼哽咽地话都说不全。
“不,不去医院……”付容气若游丝,垂着头,却依旧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
“这不是倔强的时候,我知道你讨厌那儿,我们……”
“不去。”
江曼闭目,泪水流过满是泪痕的脸颊。她咬咬牙,吃力扶起付容,往家里走。
夜风冷冽,蚀骨而张狂。
江曼将付容小心地扶到床上,盖好被子。抬起身时她踉跄了一下,忙扶着墙站定。白色窗帘被风吹地一阵又一阵飘动,她的面容和夜色一样冰寒。江曼无声拿起床边的电话,拨了个号码。那边助理惺忪的声音传过来:“谁?有事吗?”
“帮我查出街头地痞严三强和他那一整伙人,让他们坐牢。”江曼声音冷漠如寒冰。
助理听见她的声音一下子清醒:“好,我一定照办。”
江曼这才缓缓回身看着床上的付容。他黑色的衣服上看不出血迹,她轻轻脱下他的上衣,道道血痕赫目地显露出来,一道一道,或粗或细,或青或紫,触目惊心。江曼眼角又流下泪来。她脑中再次浮现起魍魉横行的夜色,凄冷的风,温暖的胸膛,昏黄的灯光,还有隔着柔韧身躯传来的一下又一下重击。她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取出医药箱,轻轻坐到他的身边,给他上药。台灯光芒静静流淌,她手指触及他身上每一处时皆极细极缓,像在绣一朵浓丽的牡丹。
黎明在熹光中终于姗姗来迟。江曼被ru白色的晨曦唤醒。她眯眯眼,感到一只手正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她抬眼看向床头。付容已经醒了,他脸色依旧苍白,美丽的眼睛正静静地看着她。“还疼吗?”他轻轻抚摸她的头。
她摇摇头,勉强扯出一丝微笑。晨曦的清辉里,她发现,付容安静不笑的时候,眼睛其实很清澈很清澈。
☆、糖果非糖
清晨微冷的阳光透进来,付容握住江曼的手。他的手心温暖,柔软。江曼懂得他此时心绪,轻轻回握。二人在晨曦里用掌心的热度温暖着彼此,谁都没有再提昨夜的事。
“想吃点什么吗?”江曼温声道。“不过我会做的东西有限,只能在米粥、牛nai面包、豆浆、面条里选。”
“不少了。”付容温柔一笑。“那,米粥?”即使憔悴,这张脸依旧倾国倾城,他一笑,就勾魂摄魄。
江曼看得一愣。“嗯 ?”
“我说,想吃米粥。”付容看出她走神,越发笑意荡漾。
江曼迅速从床边凳子上站起来,关门跑下楼去。
“慢点儿。”身后付容不急不缓地道。
米粥熬得很浓。因为付容有伤在身,江曼在里面又加了些红枣莲子等滋补用品。好一会儿,她才端着粥和一杯中药磨磨蹭蹭地上楼来。付容正倚在床头翻着她放在床头柜上的《哭砂》繁体版。见她进来,故意似的,盈盈一笑。
江曼不理他,将手里那杯深黑色的中药轻轻放到床头柜上,“药很苦,忍着点。”说着她从床头柜最上层抽屉里拿出一袋糖。
付容失笑:“我不怕苦的。”
“就当润润喉咙。”江曼有些不好意思。“这是我自己的癖好。我口味一直偏甜。吃甜的东西时候总觉得特别幸福,心情也会变好。”
付容把乌黑的中药一口喝尽,接过江曼递过来的软糖,饶有兴趣地在手里捏了捏,才撕开透明小包装袋含到嘴里。
“身上还疼吗?”
“疼。”付容点点头,仰头望着江曼。
“待会再上一次药吧,先喝粥。”江曼避开他的眼睛,在凳子上坐下,将勺子和粥碗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