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又如此熟悉,知漪不免有些走神,被宣帝严厉的声音唤回思绪,“跟着朕的动作。”
远处有几个对战的士兵停下,遥望此处,见宣帝亲自耐心地教导一个小兵,个个目露欣羡,都在赞叹这小兵的好运气。
殊不知他们被羡慕的对象完全不想在这里拥有这种被宣帝“另眼相待”的好运气,练了一个时辰的武,知漪只感觉双臂麻木,连动弹手指都觉困难,脚也快不受自己使唤,完全忘了正常的动作该是哪般。
“……皇上也太狠心了。”惜玉给她捶肩捏腿,心疼自家娇弱的主子。
身体受累,知漪心中倒十分高兴,起初的累过后,更多却是跟将士们一同备战的兴奋。她眼眸亮得出奇,伏在帐内榻上歪头笑道:“越是狠心,才越证明你家主子伪装成功,皇上完全没认出来啊。”
刚走到帐外的安德福内心吐槽,皇后娘娘您太天真了,皇上完全很可能只是想借这种方法让您知难而退,主动离开。
“咳。”安德福轻咳示意,惜玉在知漪吩咐下出帐,“这是皇上让我送来的药膏,有活血化瘀之效。”
惜玉接过,疑惑盯了片刻,认出这是太医院上好的药膏,压低声音道:“皇上怎么会把这药送给现在的主子?”
“这……就不知了,也许是‘小牛’入了皇上的眼。”安德福故意如此回答,内心的蔫坏同其主子一模一样,存心想看他们的皇后娘娘到底什么时候能发现。
惜玉转头将疑惑告诉知漪,知漪从未体会过下人生活,自然也不觉得宣帝赐这种药膏给一个小兵有什么不对,不甚在意道:“皇上向来爱民如子,体恤下属。今日我练武时受了不少小伤,该是因此送的。”
眨眨眼,惜玉觉得自家主子说得有道理。他们觉得这药膏珍贵,但是对皇上来说应该不值一提,心情好随便赏赐下来也不足为奇。
在药膏的奇效下,知漪只歇了一个中午,立刻又Jing神奕奕回到宣帝帐内伺候,但还是被宣帝平淡中带着嫌弃的目光扫了一眼,“练一个时辰便要歇一个时辰,当真弱得很。”
知漪憋着气,心中委屈,鼓了鼓脸颊,暗暗对自己念了好几句“谨记谨记,这是皇上,自己只是个低微的小兵”,最终还是忍耐住没有跳脚。
颇有些熟练地去沏茶倒茶,恭敬奉上,如此表现让宣帝微不可见挑眉,有些意外她竟如此沉得住气。
“可会写字?”
知漪直觉要点头,转眼想起自己的字宣帝再熟悉不过,点到一半硬是一扭,猛摇几下。
感叹自家小皇后的警惕心之盛,宣帝微微勾唇,口中却冷冷道:“既不会文,也不会武,军中不需要如此无用之人。即便跟朕去了海清,也不过白白送命。”
摇到一半的头呆住,知漪记得明明前一秒皇上还在笑着表示心情很好呢,怎么转眼就变成了冰霜脸?难道对着旁人的皇上真就如此冷酷不近人情吗……
安德福连忙出声补救,“皇上,他、他原本不过是个伙头兵啊……”
宣帝投去眼神,淡淡道:“伙头兵也需自保能力,他到时能如何?给敌军做饭让他们放过自己?”
得,安德福算是看明白了,皇上这是在想着法子赶人走,他识趣闭嘴。
知漪急了,手脚并用地比划,宣帝看了半天,缓缓道:“你是说,都能学?”
得到肯定点头,宣帝思忖也不能将人逼得太紧,沉默小会儿后点头,冷声道:“亦可,朕便给你五日。”
知漪完全忘了思考作为一个君王,宣帝为何会对一个小兵如此耐心和“友善”。好不容易得到机会,接下来的时间她都在可着劲儿表现,连本是安德福的事也被抢了许多。
时不时感受到宣帝不善的目光,安德福欲哭无泪,真不能怪奴婢偷懒啊皇上,还不是您把皇后娘娘吓的。
一个下午忙碌过去,知漪就在端茶倒水,伺候宣帝看书,在宣帝同将领们议事时守在帐外,到了夜间还得打来热水给宣帝沐浴。
装热水的桶几乎同知漪腰间齐平,无比沉重,她摇摇晃晃提进帐,一个趔趄差点没往地上栽去,额头满是汗水,手心也被勒得通红。
宣帝名为看书,实则一直在用余光追寻那道瘦小的身影,见状眸中闪过心疼。有心想点出身份,又希望不用自己强制,能用这种方式让知漪主动回京。
打手势让宣帝沐浴,宣帝低低应一声,缓步走至知漪身前十分自然地张开双臂。
知漪想了想才记起这是要自己伺候脱衣,于是勉强踮着脚在宣帝身前身后忙来忙去,同时嘀咕着皇上这次出征除了安德福就没带别的人伺候吗?怎么来来去去就似乎只有自己一人。
虽然易了容,但知漪身上从小到大染的香和因喜酒酿和甜食带来的香甜气息不可能彻底掩盖,幽幽浅香漂浮在宣帝鼻间,他目光稍暗了些,只着一件亵裤坐进浴桶。
“给朕搓背。”不多时宣帝闭着眼出声。
搓背??知漪震惊地连连眨眼,不确定地盯着宣帝赤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