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差不多两秋未见了,自然甚是想念。”
怜香惜玉俱是掩唇轻笑,她们姑娘怎么就这么坦诚呢。其他人家的小姑娘说起这种事总还要忍不住红个脸嗔两句,唯独她们姑娘,自小就把这些甜言蜜语说得像饮水般寻常。
不过要是她们,若能每日听到有人对自己说这些话,肯定也要开怀极了。
“阿嬷该起了吧?”
“这时辰,太后娘娘该在御花园的凉亭里乘凉,姑娘要去吗?”
知漪嗯一声,“随意梳个双环髻吧,正好把刚才的事和阿嬷说说。”
知漪行动迅速,不多时就已经进了御花园。行走的青砖道两侧尽是满园芬芳,夏季的的花儿个头大,开得极艳,连吐出的花蕊也分外纤长浓密,条条红黄蕊挤在花心中,偶尔迎风招展,迷人而不自知。
太后歇于玉泉亭,因亭前有两处人工制成的小喷泉,亭内铺的几方地板用的又是难得的凉玉,双脚迈入其上,便能自下而上油生一股清凉。
说起来,宫中许多极为享受奢靡的宫殿等建筑,还都是托了先帝的福。宣帝是不爱摆弄这些的,索性承了前人遗惠,一举两得。
“酣宝儿来了。”太后对她招手,“到阿嬷这儿来,凉快。”
方才已经有人向她禀报了慕老夫人进宫寻知漪的事,但太后不急不躁,半个字也没问,只等知漪自己开口。
知漪照例在太后怀中歪了会儿,片刻后缓缓开口,“阿嬷,今日慕老夫人来寻我了。”
“嗯?”太后拍拍她的手宽慰,示意知漪继续。
视线胶着在亭外一朵伸展出的花儿上,知漪轻言细语将今日的对话复述出来,怜香惜玉从旁听着,觉得简直是一字不差。也是,她们姑娘向来记性好,背书在太学院中名次都是前几位,将对话完整重复一遍自是不难。
太后含笑倾听,无论听到何处都没变过神色,末了心道这慕老夫人想来是江南待久了,再不复以往的当家主母锐气。如今对着知漪这么一个小姑娘都能卖起可怜来,这作态……她还真有些看不上。
心中看不上慕老夫人的做法,太后却并未明言。知漪性子良善真诚,除了幼时的那场大难,几乎就没经历过什么坎坷,有时候就难免容易心软。慕老夫人今日此行此言,明显打的是“动之以情”的牌子,处处显得是为知漪着想,又说得那般小心可怜,也怪不得怀中的小姑娘动摇了。
没有评价慕老夫人的话,太后温声道:“酣宝儿,有一件事你想错了。”
知漪疑惑望去,听得太后解释,“民间流言固然会有损皇家民声,但你觉得,这种流言对阿嬷和皇上来说,真的能成问题吗?”
知漪一细想,便明了太后的意思。但凡学了些帝王心术的人便明白,百姓通常都是被引导的一方,因为他们所知道得太少,必须要他人来告知,而这个他人,便是身处高位之人。俗语有言“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其实不仅是要少做会让百姓有意见的事,更多是在让帝王要懂得如何去驾驭统治百姓的言和思,让他们凡事都能顺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去想、去说。
这些太傅没有告诉过她,但是宣帝早就在各方面无形地教导过她。
就像她一回京,京中关于她的凤命和一些神奇之处,还有和皇上的天作之合就传得沸沸扬扬。这些无疑都是宣帝派人暗中引导的,像那些心怀叵测之人想传的流言,也很快就会被宣帝压下。
此理类推,到时即便真有慕老夫人担心的那种流言蜚语,太后和宣帝如果有心,将流言稍加引导,换个方向,简直轻而易举。又或者,也会像她小时候那样,从不让她接触到那些可能伤害她的闲言。
平日这些道理本来知漪也是明白的,只是放到自己身上,就有点一叶障目了。
“知漪知道了。”知漪对太后弯眸,让太后亦浅笑,又道,“其实慕老夫人所说之事,阿嬷和皇上早就商量过了。”
“咿?”知漪惊讶,“阿嬷从来都没和我说过。”
“毕竟还早着呢,等全都布置好了再同酣宝儿说也不迟。”太后亲昵地捏捏她秀气小鼻子,“咱们酣宝儿只需要安安心心等着,当咱们宣朝最漂亮的小新娘、小皇后就行了。”
经过这两月,太后似乎也接受了知漪要嫁给宣帝的事,不过平日还是会时不时地突然对宣帝发难一下,对此宣帝也只能见招拆招。
“那阿嬷和皇上什么打算?”知漪疑惑看去。
太后忍不住轻戳了把粉嫩光滑的小脸蛋,“酣宝儿到时从你元涵哥哥府中嫁到皇宫,可好?”
信王府?这她还真的从未想过,之前猜测顶多是庄府。
似想到什么,太后续道:“是哀家疏忽了,日后这称呼是该改改,可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乱叫了。”
沉yin片刻,太后止不住笑意,“以后……就直接唤元茂元涵的名字吧,至于你原来的姨母他们,可就该唤皇兄和皇嫂了……”
闻言知漪眼睛顿时睁得圆溜溜的,像只受惊的猫儿。叫信王为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