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撞的那人似乎这才回过神来,掏东西的手有些哆嗦,好一会儿才将一张菲薄的纸从怀里拿了出来,他悄声看了韩渠一眼,咽了口唾沫,转而将手上的东西交给了旁边的伙计。
韩渠接过伙计递过来的纸张,他垂着眼将纸展开,静默着扫了扫,忽地便笑出了声。
“我不是不知道你们是谁派过来的,但这被称之为证据的东西,好歹也要找个手艺好点的师傅伪造行吗,既然要坑人就不要舍不得花本钱知道吗!”韩渠将纸扔到那人脚边,叱道:“滚!”
语毕,便回头进了商行的门,也不管那些人是不是还要在门前作妖。
“少爷,既然那东西是假的,您为什么不把假的地方明明白白说出来,那么多人看着呢,你不说出来别人怎么相信我们。”伙计跟在韩渠身后,似乎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不将敌人一击到底。
韩渠低声笑了笑,似乎心情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变得多么糟糕,饶有兴致地反问:“为什么最近会有人来找我们麻烦呢?”
“有人嫉妒咱们呗,韩家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富贾,有对手不算稀奇,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人居然手段这么卑鄙。”看得出来,这伙计并不是个吃白干饭的壮汉。
“有人觊觎韩家在商界的位置,今天这事还只是小打小闹,若是处理干净了,不知他们又会想出什么幺蛾子来,还不如给他们留个假象。”
“我今天这么说至少能稳住一部分人的心,另一部分不相信的人,就算是你这次解释清楚了,下次呢?面对别人挖的坑,他们还是会一股脑地跳进去,这样的人是你解释多少遍也抓不牢的。”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抓紧时间将这件事情从根源上解决掉。
“赈灾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韩渠话锋一转。
“仓库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布粥的地点定在东街,就差把消息传出去了,这事儿小的明日就去安排。”
“不用了,”韩渠笑了笑,“这件事我去安排,没你的事儿了。”
伙计面无异色,心里却在琢磨,韩少爷将这赈灾的事安排好以后就再也没有参与过了,怎么现在到了最简单的一步反而要自己去干了?
他虽然好奇但也没有多说什么,韩少爷不是普通人,既然他决定这么做了,就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他们这些人就只需要跟着主子的脚步向前走就行了。
韩渠的这个安排,自然是安排到悦来客栈的脑袋上了,一来客栈的路子广消息传播快,二来利己利彼,能造成二次获利,何乐而不为?
布粥那天,韩渠去了现场,叶桉在楚荷的陪同下姗姗来迟,她远远看见韩渠站在临时搭的棚子下,面带笑意跟一个年迈的难民说着什么,叶桉抿了抿唇,本想过去打个招呼,却见他身边突然多出一个人跟他说了些什么,韩渠面色一凛,转身便离开了。
楚荷看着离开的韩渠,吱声问叶桉:“诶,韩公子最近都在忙什么呢,怎么总是来去匆匆的,上次来客栈也是这样。”
“我也不知道,我上次和他见面时你们也在,怎么有机会了解。”叶桉看着韩渠刚刚站过的位置,心不在焉。
“赈灾的事情就算再忙也过去了,这里面肯定还有事情,我觉得你应该多去关心关心。”
“不好吧,大概都是生意场上的事情,我也没立场去问他啊。”叶桉拉着楚荷往回走。
“谁说要让你去关心他生意上的事了,我说的是关心他这个人,笨不笨呀你!”楚荷恨铁不成钢,恨泥扶不上墙。
……
虽然楚荷的话说得有道理,可叶桉还没找到关心韩渠的机会,就先意外的得知了一件事情。
三月二十五那天,叶桉学完了先生布置的功课,从桌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她走到窗边看那只蹲在隔壁屋脊上的白猫,忽然间白猫被什么东西惊动,逃了,随后,一支羽箭便径直射在了窗户框上。
叶桉猛地缩回快要伸出窗的手,顿住不敢动,半晌才缓缓转过已经僵硬的脑袋,看向那只箭。
箭上串了一张纸,从射箭的角度来看并非是有人想要伤她,目的只是送封信,她抹了抹脑袋上的冷汗,费劲将箭从窗户框上拔了下来,然后双手并用,嘭地合上了窗户。
实话实说,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确实被吓得不轻,她背靠着墙面滑坐在地上,一边拆信一边抱怨:派只小白鸽来不好吗,放什么箭,要是没鸽子就吱一声,她这儿多得是,胖的瘦的白的黑的,送你一只就是了!
拆开了信,叶桉又犯难了,虽然她已经找先生学着认字了,但对这方面的东西她的确没有天赋,学起来慢极了,更何况这才学了几天啊,这信上的字看来看去,就没几个认识的。
她原本想先不要惊动楚荷的,既然这封信送到了她手上,她直觉不是关于客栈的事——客栈的事情都是楚荷打理,若是关于客栈的信,一定会直接送到她手上,何必在叶桉这儿来绕个弯子。
可现在,不得不找楚荷了。
“信上说让你明日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