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们两个没受伤吧?”
周式抖了抖袖口,说:“放心吧,没事儿。”
四人低垂着脑袋走在回客栈的路上,颓靡得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没有一个人吭声。
回到客栈,蒋朝已经开始准备他们的晚饭了,大黄在侧门蹲坐着,看见叶桉回来时眼睛一亮,蹭的站起来,摇头晃脑地朝着他们跑了过去。
叶桉和往常一样,面对大黄的亲近退避三舍,阿怀也是一如既往想去摸大黄的头,自然,大黄四只脚迈着小碎步围着叶桉转,就是不让他得逞。
大黄围着叶桉跑,跟在大黄身后的阿怀也绕着叶桉跑。
叶桉咬咬牙,一把抓住阿怀脖颈后的衣服,制止他,“别闹了。”
阿怀站直身子,龇牙笑了笑,有些不正经,“大家别丧气呀,这件事闹不大,那祝小姐总不能真去官府告我们的,她买韩渠的消息也不见得敢拿出来显摆,传出去了丢人的可是他自己。”
“所以,咱们也别太担心,大家今晚吃饱喝足,蒙住脑袋睡一觉,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咱们别自己吓自己。”
“你看清楚了她今天到底是个什么蛮不讲理的样儿了吗?”周式愤愤不平,说起来更是火气冲天,“她都能那样说话了,你还妄想她能在乎那张比城墙还厚的面子?简直做梦!”
阿怀吸气,正想开口数落周式,不料楚荷却也帮那小子说起话来,气得阿怀够呛。
“周式说的有道理,那种人就是恶狗,谁碰上谁倒霉,咱们还是尽早做好准备吧。”阿黄站在叶桉身边,不满地叫了两声,楚荷俯身摸了摸小家伙的头,表达自己伤及无辜的歉意。
叶桉没再说话,率先走进客栈,径直便上了楼,知道用晚饭也没下楼。
……
他们度过了风平浪静的两日,祝月娥始终没有动作,就在叶桉和楚荷相信相信阿怀的话放松警惕的时候,客栈却迎来了不速之客。
叶桉几乎从没想过祝月娥会动用暴力的手段,她雇了一批打手来到客栈,吓走了所有客人,更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却就此停了手。
为首的人身后站在一群人跟叶桉楚荷相对而站,蒋朝在来到客栈前几乎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身子瘦弱现在也还没养回来,但他依旧挡在叶桉和楚荷勉强,那姿势那动作,仿佛真的能够独当一面。
客栈里的原酒没了,阿怀和周式租了架马车,一早便出去了,现在客栈里除了厨房里的两个厨子之外,就剩下了他们仨了。
“你们是什么人?再敢乱来姑nainai就把你们全统统送去见官!”楚荷气得脸色泛白,看得一旁的叶桉真心难受。
为首的人敲了敲手上的棍子,故作厉狠地说道:“我们是祝府的人,就是想特地来催催,咱们家小姐可在府里等了两天了,你们总得给一个像样的说法吧。”
楚荷冷哼,心想这祝家小姐真是爱折腾,前两天特地去府里道歉不听,现在却又催着他们给说法,感情是与非全凭她说了算?
“小兄弟,你说句实话,这件事情,找祝小姐真的有用吗?”叶桉面带微笑,似乎真的只是在问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问题。
为首的人笑了笑,似乎变得有些放松,说:“叶姑娘也是聪明人,这件事儿应该找谁,您心里一定有数。”
片刻后,那群人撤出客栈,客人全部被吓走,偌大的屋子里便只剩下了他们三人,蒋朝不知道前后因果,只是这些天从周式嘴里听到过一些零星的消息,便只能安慰安慰两人,不好多说什么。
“桉桉,难道真的是韩渠做的?”楚荷坐在凳子上,心绪不宁,将手搭在叶桉的手背上,问道。
“错不了,是他。”叶桉面色沉重,如临大敌。
“可是,为什么呢?”
叶桉顿了顿,神色有些复杂,不知该从何说起,片刻后,她从怀里掏出一块玉,递到楚荷手里,正经说道:“我想,应该是为了它。”
“这是什么?”楚荷手里拿着玉,举到眼前仔细观察,“好玉啊!难道这是韩渠的?”
叶桉点点头,长叹一口气,脸上全是后悔。
早知道那晚在破庙的时候就还给他了,他都说了这玉是韩家的传家宝,她怎么就被鬼迷了心窍,不知悔改呢!
“玉佩的事说来话长,但是我敢肯定,祝小姐的事儿绝对有韩渠在背后搞鬼,天下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儿,他偏偏要挑我们找祝小姐的时候去祝府?我看他分明就是为了给我个扎扎实实的下马威!”
“这事儿你不用再管了,交给我来处理就行,今天下午我就去商行找他,不就是认怂道歉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行,你不能去。万一你有个什么意外,我怎么想阿怀和周式交代!”
“阿楚,你在说什么呢,那可是京城啊,天子脚下,韩渠还能把我怎么样了不成?放心吧。”
一群手持棍棒的人从僻静小路绕回了商行,为首的人招呼打手们散了,自己也扔了棍子去账房找韩渠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