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锋衣,外套厚实不透气,那气息就淡了,贴上去也闻不真切,她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
岳凌霆被她蹭得胸口发痒,推开她道:“怎么就喜欢埋头睡,鼻子都压扁了,不嫌闷气?”
她仍不罢休,伸手去拉他的外套拉链。
他的语调变得不稳,握住她的手:“别乱来。”
到底还是叫她挣脱占了上风,把拉链拉开了。她把外套掀开自己钻进去,贴着他胸口的亚麻衬衣,这回终于不动了。
岳凌霆无奈地长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呼出来。过了许久,听见埋在胸前的小脑袋闷闷地问:“你弄了两张船票,是给我的?”
他不置可否,反问道:“你会跟他走吗?”
她终于把脸露出来:“我又没被通缉,为什么要去偷|渡?舒舒服服坐飞机不好么?”
他低声笑了起来:“你袭|警了。如果再回博物馆,那个特|警会认出你的。”
她用拳头在他胸口做了个拳击的姿势:“袭|警的明明是你。”
“是你的同伙,他又没看见我是谁。”
“我的同伙不就是你,我们可是记录在案的未婚夫妻,背锅共同体。”
“对,我们是同伙,”他抓住那只小拳头,整个握在手里,笑得更开怀,“记录在案的……夫妻,跑不了。”
何岚氲收起玩笑语气,认真地问:“如果我真的跑了,会不会连累你?”
“不会。”见她不信,他扬起眉,“这点小事都搞不定,还怎么在这边混?我有靠山,比如这栋别墅的主人,就算查出来也没人敢动他。”
何岚氲半信半疑。她想问你在这边混很久了?为什么选择这儿?又觉得现在似乎不是纠结这些旁枝末节的时候。
岳凌霆握着她的拳头,把手指捋直了,指尖在她无名指的指根处摩挲:“戒指呢?昨天还看你戴着。”
“这边气候太干,手变细了挂不住,就摘下来了。”这是实话。
他也没质疑,接着问:“在你包里吗?”
何岚氲故意说:“扔在招待所台子上,没带。”
这话他不信:“拿出来送给我吧,凑一对当纪念。”
“不给,我花钱买的。”她把他的左手从肩膀那侧拉过来,摸到他的戒指还戴着,“我还指望拿去金店回收呢。”
“金店要打折,多亏啊。你卖给我,我原价回收。”
“不卖。”
“那我出双倍。”
“给多少钱都不卖。”
“舍不得了?”他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胸腔微微震动,“这么个大活人在你面前,何必去舍不得一个死物?”
何岚氲不说话了,翻过身背对他:“我要睡觉了。”
岳凌霆把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睡吧,有动静我叫你。”
她躺了一会儿,又转回去面朝他,见他坐直了上身,似乎不打算睡觉。
“你不也睡会儿吗?”早上五点就出门,又开车又爬山,还背了她一路,总会有点累吧?
他把手放在她肩上,声若叹息:“睡觉时间过得太快,怕眼一闭一睁,他就来了。”
她心里也明白,见到穆辽远,他们之间就真的彻底结束了。
她躺在他的臂弯里,自己竟也不太确定,到底是希望穆辽远快些来,还是希望他不来。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收尾不是结尾啦,还有好几万字呢,大概得再连载半个月。
就算剧情走完了不还要谈恋爱吗!
第45章
这夜何岚氲又梦到了贺兰韫。
很奇怪,以往她身边有人, 尤其是有岳凌霆在时, 从来不会梦见她的。而且最近发生的事, 她并不想告知或向她求助。
贺兰韫那边, 似乎也是如此。
——她喝醉了。
贺兰韫屈膝坐在草地上,单手撑在身后, 对着夜空举起酒壶邀月共酌, 然后仰头将酒浆淋成细细的一线, 尽数灌入口中,喝完就把空壶随手扔在花台下。
她已经继任大祭司,饮酒是犯戒的。
何岚氲想上去提醒她, 她却躺在草地上,醉醺醺地呼唤道:“雷霆!雷霆!”
往常雷霆都在院门口守着,今日却不见踪影, 换了一名婢女值守。贺兰韫连唤几声不见人应, 发起脾气来:“雷霆人呢?去哪儿了?”
婢女忙说:“奴婢这就去把他叫来。”
没过多久雷霆来了。与他一贯挺拔如松的身姿不同,今日他的步履有些蹒跚, 背影佝偻, 长发未来得及束起, 瀑布似的垂散在肩后。走到她面前时, 他甚至踉跄了一下, 单膝跪倒在地。
贺兰韫坐在地上对他张开双臂:“背我回去。”
她醉得厉害,还以为这里是草原。
雷霆转身半跪在她面前,贺兰韫爬上他的背, 他抖抖索索试了两次都没能站起来,反而两人一起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