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算了这种愚蠢的问题以后都不要再问了。
哈维请她到门外路边上车。何岚氲问:“不等……岳先生吗?”
哈维说:“岳先生今天比较忙,不去国博了,又怕元主任说话您听不懂,所以派我过来接您。我跟这边的人还算熟,您有任何需要尽管跟我说。”
他确实和本地人关系不错,昨天那个盘问了她半天的门卫,今天一句话没说就放他们出去了,跟哈维有说有笑。
何岚氲问他:“你是鲜卑族吗?”名字和外貌都不太像,但也不像汉族人。
“我是乌桓人。”哈维一边开车一边说,“周边的几个国家,我都去过;他们的语言,我也都会说。十二岁我就翻过兴安岭到鲜国来了,转了三个月才回去。”
何岚氲讶道:“那不是……”如果被发现应该很严重吧?
哈维知道她要说什么,露齿一笑:“其实这里的普通人都很好的。我那时候小,身上没有钱,都是靠别人收留,没人去举报我。古时候我们那里一度是鲜卑的领土,所以他们都把我当朋友看。就算我是外国人,我又没做不好的事情,后来我还带了好多他们没有的东西回去……”
说到这里他嘿嘿一笑:“这不叫走|私,那时候他们没有开放贸易嘛,好多物资真的很匮乏的!现在逐渐有了合法的交流渠道,我不就跟着岳先生做正经买卖了嘛……”
何岚氲会心一笑。看得出来,这是一个交游甚广、三教九流都吃得开的年轻人。
她想起他话里前后的一些线索:“岳先生今天不去国博,是还有别的业务要忙吗?我以为他在这边就这一个合作项目。”
“这可不是有钱就能办事的地方,不把上上下下全打通了,怎么可能凭空跟你合作呢?”哈维对她露出一个别有蕴意的笑容,“您不用这么客气,岳先生特地关照过我,要我好好招待您。”
何岚氲领悟到他话中的意思,略感尴尬,止住话头去看窗外。
别人口中的岳凌霆,让她觉得遥远又陌生。她想象他长袖善舞Jing明商人的形象,脑海里却浮现出他说“被包养的感觉真不错”时没皮没脸的样子。
不多时就到了博物馆大门口,这回有哈维带路,警卫稍作盘查就放他们的车开进去了。何岚氲看到外国游客依然被谢绝在外,地下室台阶的警戒线还没撤,问:“这边一直管得这么严吗?”
哈维正在倒车,看着后视镜说:“没有,平时很正常,全国人民都可以免费来参观,也就最近出事了才变严的。”
“出什么事了?”
哈维停顿了一下:“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有文物失窃了吧。”
他的语气并不诚恳。以他的人脉交际能力,不可能人在博物馆里,周围发生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既然人家不愿意说,何岚氲也不勉强。哈维带她走进博物馆办公楼,给她办了一张临时工作证,说:“本来请您过来是做技术支持的,现在馆里好多地方戒严,我们的交流项目也受到影响,暂时没法推进,要委屈您耽误些时日了。您有兴趣的话可以先四处参观一下,这座博物馆馆藏非常丰富。”
何岚氲说:“所以我名为出差,实际上是来旅游了?何乐而不为。”
哈维又说:“三楼的多功能室辟给我们做临时办公室,我会给您安排一个工位,门上牌子写着‘澂笙基金会’的那间就是。”
何岚氲闻言皱起眉:“你说基金会叫什么?”
“澂笙,”哈维说,把工作人员刚打印好的工作证拿给她看,“这个字有点生僻,我也是第一次见。”
工作证上用鲜卑文字和中文写着“澂笙基金会特聘专家何岚氲”等字样。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名字会和这两个字并列印在一张卡片上。穆辽远在机场时曾经提过这个基金会,当时她听完就忘了。
呵,还真是痴情不渝呢,把前女友的照片放在怀表里随身携带还不够,连名下的基金会都要用她的名字命名。
她把工作证拿在手里,不想往脖子上挂:“确实挺特别的。”
“我觉得特别好听,”哈维有些自豪,“民国时候的人真会起名字。”
何岚氲一怔:“民国?”
“对呀,岳南榽老先生创立基金会时,用他的姨母贺澂笙女士的名字命名的。”
岳南榽是岳孝贤的祖父,知名的爱国企业家,但是到岳孝贤父母这一代家道中落了,岳孝贤成年后才又东山再起。这些何岚氲当然有所耳闻,不过……
“名字不是岳凌霆起的吗?”
“怎么可能,”哈维笑道,“基金会创立的时候,恐怕岳孝贤先生都还没出生吧。”见她仍一脸狐疑,从随身的文件包里拿出一份基金会的宣传资料给她。
资料上详细介绍了贺澂笙女士的生平。她的父亲,也就是岳南榽的外祖父,是民国最早一批留洋归来的建筑家。贺澂笙原本也准备子承父业,但后来战争爆发,岳南榽的父母在战乱中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