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欲和嫉妒心多强的人。穆辽远爱上了吕瑶,即使她根本没见过吕瑶几面,连话都没跟她说过,更不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但仅仅是因为她被穆辽远爱着,就足以让自己产生刻骨的恨意,恨不得她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
但是澂笙,这个照片上似曾相识的女人,她却讨厌不起来。
是因为她太爱穆辽远,却不爱岳凌霆的缘故吗?
她放弃去深想这个问题,在搜索栏里输入澂笙的名字。
搜索结果里并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信息,同名的只搜到一位抗战时期的烈士,姓贺,因为掩护救助地下工作者而被日军杀害,丈夫也在抗战中牺牲。
她微微一哂,觉得自己的行为未免可笑,把手机丢回床头柜上。
一整天她都不太想搭理岳凌霆。他似乎也觉察到了她的冷淡,没有再死皮赖脸地缠上来。晚饭后他又去了一趟商场,找其他表店的修表师请教,何岚氲撇下他自己先回了房间。
夜里破天荒的头一回,他们洗完澡就直接睡觉了。
何岚氲连着三晚都睡得很沉,这夜却又浅眠不安,眯一会儿醒一会儿,过了凌晨方得入眠。好不容易睡着了,纷繁陆离的梦境又来侵扰。
她梦见自己参加一个化装舞会,所有人都戴着夜店“遇见”那种猫眼面具,又或者她只是在梦里把夜店的经历又重新演绎了一遍。
她在舞会上遇到了岳凌霆,与夜店经历不同的是,她主动邀请他共舞一曲,他摇头拒绝了。
下一个画面,就到了那天深夜,她记忆最深刻、在梦里复现最多次的场景,混杂着这几天刚刚经历的,甚至有一些是她未曾经历过、臆想出来的。他们恩爱缱绻,年轻的身体互相索求,不知餍足。
她还对他说了一些奇怪的话,比如“你是一个独立的人,不是任何人的奴隶。”“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婚姻恋爱自由,你也自由,不一定非要爱我。”
梦里的顺序是混乱的,也没有逻辑。忽然好像又到了他们重逢的第一天,她冷漠地对他说:“我要结婚了。”
她居然还梦见自己嫁给了穆辽远。婚纱曳地,他牵着她的手穿过鲜花编织的拱门,花瓣落满她的头纱。他给她戴上戒指,温柔地亲吻她,在她耳边低声说:“谢谢你。”没有半分不甘不愿。
之后的梦境就更乱更模糊了,像剪切失败的影片快进播放,理不清头绪。她好像看到穆辽远在跑,身后有人穷追不舍,嘴里喊着听不懂的语言。
最后一个清晰的场景是在一条幽暗的长廊,尽头一扇小窗透进微光,好像是小旅馆的楼道,又好像不是。
周围并没有拥挤喧闹的人群,只有她一个人,靠墙坐在地上。窗户玻璃碎了,散落一地。她想站起来,却使不出半点力气,低头一看,胸口有一个血洞,温热粘稠的血浆染满半身。
她手里抓着电话,是老式的座机听筒,不是手机。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你到底在哪儿,我马上来救你……”
“我在……”她没有力气了,声音渐渐低下去。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哭腔:“澂笙,你再说一遍,我听不清……”
何岚氲从梦里惊醒,一下坐了起来,在胸口摸了好几遍,确认自己完好无损,才呼出一口气松懈下来。
背上和心口出了一层细汗,洇shi了睡衣。她打开床头灯,扶着额头坐在床上休息了许久。
她很少做这种恐怖的梦,而且细节那么真实,粘稠的血ye,刺鼻的腥气,呼吸间的疼痛,仿佛现在还能感受到那濒死的无力和沉重。
这个梦有什么预示含义吗?穆辽远被追杀,她死了?
梦是反的。她安慰自己不要乱想,转头看向身侧,半边床空空如也,岳凌霆不在。
他一不在身边,她就做噩梦,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门缝里漏进起居室的灯光。她赤脚走在地毯上,悄然无声,打开门走出去。
岳凌霆正坐在台灯下,戴着放大镜仔细研究那块怀表,拆散的零件装在有机玻璃盘子里,工具则横七竖八散在桌上。他背对房门专注于手里的事,何岚氲一直走到他身后,他才察觉回过头来。
“你怎么起来了?”
何岚氲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凌晨两点十分。她没有回答,反问他:“你怎么还不睡?”
“忽然想通了一个问题,就睡不着了,起来试试行不行。”
“这块表这么重要吗?”她问,“也是前女友送的?”
他沉默了片刻,应声:“嗯。”
“那她还挺有钱的,”她轻笑了一声,“我就送不起。”她注意到他为了Cao作方便,把左手的戒指摘掉了。
岳凌霆回过头来看她。她转身说:“你忙吧,我就起来喝口水,不打扰你。”
她走到吧台边,接了一杯水又倒掉,改倒了一杯酒,仰头一口气全喝了。然后回到房间里,把出了汗的睡衣脱掉,换上他的亚麻衬衫,重新走出来。
岳凌霆的嗅觉很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