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在路上绕不开,总得想办法填平,“我到底还跟你说什么了,一次讲清楚行不行?”
“我倒不觉得是胡话,俗话不是说酒后吐真言么。”他微笑道,“我相信你那天提分开是你的真心话,你还说了两件过去的事,向我道歉,希望我能原谅你。”
何岚氲心头咯噔一下:“什么……事?”
“就是……高中毕业那件事。”见她神色突变,他马上转口解释,“其实我一早就心里有数,你不用歉疚。我虽然喝醉了,意识还是有的,我只是觉得……我已经成年了,而你才十六岁,不管怎样都是我的责任更大。你不用觉得我是因为被你道德绑架才跟你在一起的,也不需要向我道歉,只能说……那时候我们都还太小,对责任的理解太浅薄了。”
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不是因为当初做的亏心事被他当面揭开,而是想给说出这件事的自己一巴掌——脑子被门夹了吗?
她不知道那个没经过风浪、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又说这不是我想要的、矫情版的何岚氲在过去两年里经历了什么,听上去似乎和两年前相比不但没有长进,还愈发倒退了。
穆辽远接着说:“岚氲,我很欣慰你终于把我当作最值得信任的朋友,在我面前放下你的保护壳,把你脆弱、自私、不美好的一面袒露给我看。我认识你十几年了,但只有那天晚上才让我觉得触到了真正的你。”
何岚氲避开他的目光,掉头去看窗外:“拿少不更事时犯过的错忏悔一下,就算坦诚了?现在你面前的我,才是真正的我。”一个有着你想象不到的隐秘经历、发掘了所有你不知道的Yin暗面的我。
如果他知道了,还会有这样天真的想法吗?
忏悔能够被谅解,自私被当作坦诚,那是因为作的恶还不够深。那个矫情版的何岚氲,到底还是一朵温室里的娇花罢了。
穆辽远笑了笑,不置可否。她又把她的壳穿回去了。
杯子里的冰块已经融化。她端起来喝了一口,问:“另外一件呢?”
穆辽远转头看向敞开的浴室门。浴室隔音不好,墙那边又传来淅淅的水声。他回想了一遍今日的见闻,决定还是向她挑明:“是关于订婚的。当时有个新来的师弟追求纠缠你,你为了让他死心、杜绝流言,所以才向我提出订婚。但是那天你说,其实不是这样的。”
何岚氲现在确定,那个矫情版的何岚氲是真的脑子被门夹了。她连这个都交代了?“坦诚”地告诉穆辽远,其实她就是耍了个心机,利用师弟向他逼婚诓他就范?二十三岁干的事情,还能用年少无知来洗白吗?
“其实你不是因为师弟纠缠困扰,而是害怕跟他继续下去,你对我的感情就要动摇了,你期望用婚姻和道德来约束住自己。”
他平静坦然地看着她,她果然露出震惊惊骇的表情。
“但是感情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说约束就能约束住呢?你那天突然打电话给我,是因为你在曙风屿又见到他了,他成了你的同事。你才知道原来他是被你刺激旧病复发退学的,花了三年才治好,你觉得对不起他,而且……你发现自己可能仍然还在喜欢他。”
何岚氲瞪大双眼望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天你一直在哭,希望我原谅你。我们俩在一起确实是个错误,但错是两个人犯的,你不需要对我说对不起。我特地跑过来见你,一是怕你情绪不稳定,看到你本人、当面说清楚了才放心;二则……我也想见见那个人,看他是不是值得我把你交给他。”
他的笑容渐渐淡去,认真地看着她。
“岚氲,你说的那个师弟……是岳先生吗?”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黑了黑了……她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大雾
第10章
岳凌霆起得早,绕着曙风屿跑了一圈步回来,也才六点多钟。朝阳初升,晨光乍现,习惯了熬夜的人们都还在沉睡,一路上鲜见人影。
他从楼梯跑上四楼,在楼道里正巧碰上穆辽远。穆辽远看到他愣了一下:“岳先生这么早就起来锻炼。”
“养成习惯了。”岳凌霆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行李,“怎么这就要走?不是有三天假么?”
穆辽远神情委顿,显然是昨晚睡得并不好。“家里忽然有点急事,赶回去处理一下。不过岳先生放心,不会耽误去鲜国的行程。”
岳凌霆没说什么,只是转头看向不远处何岚氲的房门。
穆辽远忽然问:“岳先生认识岚氲很久了吧?”
他点头:“不算短。”
“那一定很了解她了。”
他想了想,说:“比她了解我多一点。”
穆辽远说:“岚氲最近情绪不太好,还请岳先生多包涵,照应着她些。”
“应该的。”
男人之间的默契,短短几句话便已达成。穆辽远向他道别,拎着行李袋走向电梯。
岳凌霆回到自家门前,正准备输密码,身侧的房门忽然打开了,何岚氲站在门内,一手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