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仔细看了看那道伤痕,用眼睛细致地描绘出它的形状,像在描摹顾言的心一样,低声说:“我并不是在表现什么。”
“嗯?”
“即使味道很糟糕,我也想让你尝一尝我做的菜,只是这样而已。”
四十九
他只是想给顾言看一看他的心。
顾言接不接受是一回事,而他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顾言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并未抱怨秦致远折磨他的胃,只慢慢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道:“酒会的事看情况吧,抽得出空我就去。”
有这句话就已足够了。
秦致远接下来几天没再提过这件事,一方面是因为工作忙,一方面也是不想逼得顾言太紧,只隔三差五的发条短信过去,提醒他多穿些衣服。
转眼到了三十一号那天。
公司例行的跨年酒会办得很盛大,不少圈内名流都到了,再加上一些生意上的合作伙伴,酒店富丽堂皇的大厅内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秦致远身为主办方,方方面面的小细节都要照顾到,光是打招呼就笑到嘴酸了。还动不动就被人拉去灌酒,走来走去的忙活了一个晚上,偶尔才能停下来歇一歇。他一有空就四处寻找顾言的身影,可惜既看到了骄傲如孔雀的秦峰,也看到了因接到新工作而容光焕发的张奇,就是等不到顾言出现。
秦致远到后面就有点心不在焉,时不时朝门口望上几眼。他一个人游离在这热闹的酒会之外,多少有些清冷落寞,回想一下顾言当时的回答,忍不住给他发了条短信。
顾言始终没有回复,直到十二点差五分的时候,才打了个电话过来。电话那头夹杂着喧闹的杂音,使顾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不好意思,我好像赶不及了。”
秦致远愣一下,说不遗憾是假的,但仍是笑说:“没关系,反正只是图个形式罢了,错过了今年,还会有明年。”
顾言“嗯”了一声,道:“都怪林导不肯放人,这种日子还要跑去拍什么夕阳,直到天黑才收工,回来的路上又正好堵车……”
“那你现在到家了吗?还是在半路上?”
顾言安静了一会儿,道:“我在酒店楼下。”
“什么?”
“不过电梯出了点问题,一直卡在十楼下不来。我记得公司的酒会是在二十楼的大厅吧?估计赶不过去了。”
秦致远听到这里,只觉胸口一阵悸动,立刻喊道:“你呆在那里别动,我马上就来。”
“啊?”顾言怔了怔,道,“你该不会想走楼梯吧?二十层呢。”
这时离跨年只差三分钟,大厅里的灯光突然暗下来,引发一片尖叫声。
秦致远的回答被这声音盖了过去,等顾言再次听到他说话时,已能听见走下楼梯的急促脚步声了。
楼道里光线昏暗,秦致远走得又急,都顾不上去数自己走了几层楼,只急切地迈下台阶,一心想见顾言一面。不知走到第几层时,外边终于敲响了十二点的钟声,然后就听顾言带着鼻音的嗓在他耳边说:“新年快乐。”
秦致远蓦地顿住脚步。
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炸裂开来,五彩的光芒照亮了原本幽暗的楼道,顾言就站在距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正握着手机对他笑,眼睛里同样映出了光。
秦致远突然说不出话了,眼看顾言踩着烟花声往上走,像是一步步走进他的心里来。直到十二下钟声全部敲完了,他才回过神来,开口问:“我们是上楼还是下楼?”
“先休息一会儿吧,走得有点累了。”顾言边说边挂断电话,在楼梯间里坐了下来。
秦致远便也坐到他身旁,道:“不知这里是哪一层?”
“忘记数了。”顾言抬头望向窗外,慢悠悠的说,“但只要走对了路,最后总能相遇。”
烟花还在继续燃放。
透过一旁的飘窗,能看见夜空中瑰丽的景象。
他们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唯有彼此都迈出脚步,走过那么多台阶,经过那么多黑暗,才能换来此时此刻的相遇。
很简单的一回事。
但秦致远想到这里,只觉得荡气回肠。
等到窗外的声响逐渐微弱下去,顾言才回头笑说:“我刚才进酒店的时候,看见你家小白兔搂着一个女人上了车。他今天的打扮不错,还是那么秀色可餐。”
秦致远一开始没弄明白小白兔是谁,听到最后那个形容词才恍然大悟,真不知该哭该笑:“你怎么总是想着我弟弟?”
顾言反问:“他为什么一见我就躲?”
“他毕竟又大了一岁,也该成熟些了,知道什么人可以招惹,什么人不该招惹。”
“喔?不是因为被他哥教训过了?”
秦致远这回可不上他的当,转而说起另一个话题:“要坐在这里等日出吗?”
顾言连忙摆手:“等个夕阳就累死人了,我可吃不消。”
“那我早点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