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偎在他胸前,像是怕极了他不要自己,紧紧抓着他的衣襟,直点头。
伊墨见状拍着他的背,小心安抚,心里还是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傻。说他傻,却记事那么早,说他不傻,又彻头彻尾傻的彻底,随便一句话就能哭一天。
傻乎乎的沈清轩,伊墨想了想,觉得好像也不是很差劲。
伊墨说:“傻子。”
柳延抬起头,不知他为什么喊自己。
伊墨道:“眼睛肿了,难看,丑的很。”
柳延迟钝的明白过来,知道他又嫌弃自己了,委委屈屈的拉着他的衣襟,将脸凑过去,道:“伊墨,亲,痛。”
伊墨笑了,在他眼皮上亲了一下,又在送上来的右眼皮上亲了一下,问:“还有哪里痛。”
柳延发了好一会呆,才能回答上他的问题,断断续续的道:“伊墨,不,喜欢,傻子,我,这里,痛。”说着抓起他的手,放到了心口的位置,认认真真,诚实的告诉他:
“这里,痛。”
手下肌肤温热,不再瘦骨嶙峋,有了软滑的触感,伊墨顿了顿,手指在他心口那点朱红上搔动着,低语道:“那就更痛点……”
说着亲上他的耳畔,一字一句道:“为我更痛点。你痛了,我才舒服点。”
柳延痴痴望着他,又低头,看着在自己胸口搔挠的修长手指,看了片刻,虽是不懂,却也答应:
“好。”
因为他诚恳的答应,所以伊墨看他许久,最后仍是一句:“傻子。”。
卷三·四
&& 手指在红痣上摩挲着,柳延低头看,看那好看的颀长手指不断的抚摸自己,温温柔柔的,柳延喜这种亲昵,便看的更仔细,望着他怎样抚摸自己那颗红痣,又是怎样突地蜷起了指节,不再抚摸,而是抠。
指甲刺进了血rou里,柳延皱起了眉。却想起伊墨先前说的那句话,便直愣愣的支着身子,躲也不躲。血ye逐渐从伊墨的指缝蜿蜒到了掌心,顺着掌纹往下滴,滴在柳延的小腹上,混合着上方流下的血ye一起,流的越来越多。
两人之间的血腥味越来越大了,伊墨凝神的抠挖着那颗红痣,柳延皱着眉,脸上呈出一种痛苦之色,却始终忍着。冷汗如雨下。
红痣剥到一半的时候,血ye突地从创口飙出来,温热的鲜血溅上了伊墨的脸。伊墨猛地停住手,抬眼看到惨白着脸的少年。
伊墨问:“疼吗?”
大约是疼痛的刺激,柳延反应比先前快了许多,道:“不疼。”他说不疼,眼里却水汪汪的,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却还是想让他高兴,问他:“伊墨,舒服了吗?”
伊墨沉默了。默默地施法术,让那道创口愈合,剥落了一半的红痣也恢复如初。只余血ye,原本流淌着却戛然而止,柳延哆嗦了一下。
伊墨抱着他,一边擦拭着那些血迹,一边仿佛懊悔的道:“我答应过不欺负你。”柳延自然无法接过他的话,只好听着他说下去,伊墨说:“我答应过你,就算你对我不好,我也不欺负你。”
柳延想说,我会对你好。却因为脑子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伊墨说:“上一世我对你不好,你不喜欢我。”又说:“我知道你这一世是傻子……”
血迹未干的手捧起少年的脸,伊墨望着他,低声道:“可我不知道,你已经傻到连讨厌我都不会了。”
就像那样在他面前全情付出的沈清轩一样,会在他面前激烈抗拒的季玖也不见了。眼里的激烈璀璨,全不见了。&&
没有风华,没有信念,没有执著与决绝。
这样的人,却是沈清轩的转世。
伊墨想起前一世的季玖,脑中清清楚楚的响过那段话,似乎就在昨天,似乎就在耳边飘荡,季玖说:
——我把你囚禁起来,日夜对你好。宠着你,惯着你,所有事我都让着你,但是你要在我身边。
——我会让你的家人以为你已经死去,我抹杀你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
——最后,我让你无处可去,断了一切念想,只能依赖我,信任我。当我的沈清轩。
——甚至,我都不必告诉你,曾经有一个沈清轩。
——但是,你只能当我的沈清轩。除此之外,你无路可走。
可是……季玖并没有料到,他的来生会是一个傻子。说话困难,行动迟缓,眼神呆滞。两世为人的智慧与才华都湮灭在痴傻里,没有狠辣没有狡诈,没有工于心计也没有不择手段……这样的傻子。伊墨不知道,他是沈清轩吗?
激烈付出的沈清轩,隐忍着抗拒着最终接受的沈清轩。两世都有璀璨的眼神,覆满光华,里面蕴含着不可动摇的信念,疯狂而激烈或坚定,从来知道自己要什么,倔强而执拗,却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即使上一世,被抗拒被仇恨时,那双眼睛也是明亮的,粲然的。想让那样的璀璨光华一直在自己眼前,一直为自己燃烧。而不是,黯淡无光。
伊墨问:“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