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碰到了你闫伯伯,说起家里面的事儿。闫恺时,还认得吗?小时候你见过的,他给你摘过果子呢。以前挺白净一帅小伙,出去几年,晒得跟黑炭似的,不过人是还是以前那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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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老嫌闷在家里烦儿吗?有空就和他出去走走,知根知底的,不像外面那些不认识的人,我也能放心些。”
&&&&周梓宁低着头说:“我呆在家里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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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居翰说:“你总得出去走走。难不成,一辈子待家里?这个家,你还能待到几岁啊?不过是迟早的事儿。”
&&&&周梓宁讨厌他这种笃定的语气,好像一切尽在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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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她抬起头,咬住嘴唇,头一次这么直勾勾地望定他黑漆漆的眼睛,总觉得他眼睛里带着微笑,笃定的笑,轻蔑的笑,让她由衷感到透心的凉。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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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居翰说:“梓宁,你还在顾虑什么?还在想什么?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趁早打消了吧。你知道我都是为了你好,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什么人适合你,什么人不适合,我很清楚,清清楚楚也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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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一点儿也不清楚!”周梓宁从来没觉得这么愤怒过。她霍然站起,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眼泪在眼眶里不住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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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去相亲的!语气安排这安排那,您还是担心自个儿吧?都三十六岁的人了,连个伴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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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我没伴儿?”周居翰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双手在桌前交叉着叠了,“只是让你去和人家见上一面。是要你的命了,还是怎么了?”
&&&&“我不去!”
&&&&“沈泽棠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难不成,你还要给他守活寡啊?”
&&&&“你别提他!如果你还是我哥哥,就别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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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不能提他?”周居翰施施然一笑,“一个被开除军籍的败类,我有什么不能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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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这样说?”周梓宁的心像被剜去了一块,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像第一天认识这个人,“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他?你明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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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周居翰轻笑,往身后一靠,“甭管怎么样,失败就是失败,没什么理由,我只看结果,他配不上你。”
&&&&他站起来,端起那杯喝完了的清茶走回去:“准备一下,我帮你约了明天下午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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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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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居翰驻足,回头冷冷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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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自禁垂下眼皮,双手在身侧捏紧了,抿着唇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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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居翰抬手松了松领口,放缓了语气说:“只是去见一面,我又没逼着你马上嫁给他。梓宁,你心里自个儿掂量一下,是不是真的要和我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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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作对?她哪里敢啊。这个家里,周茂霆她都不怕,唯独怕他。现在,他俨然才是一家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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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态度是温和的,轻易不动气,可他固执啊,特别固执,还特别傲,总喜欢用他认定的那一套来衡量一切,就是他上面那几位也说不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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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她也唾弃自己,不见面的时候想念他的呵护,真见了,又备受压迫,想离远点儿。对于普通人而言,周居翰是只属于远观而不可深交的人,哪怕他是自己的亲哥哥,除非,是和他同样性子和底气的人,比如俞家的那位长子。
&&&&同辈人里,她哥哥好像也只有俞庭玠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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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居翰转回她身边,语重心长地告诫她:“人总要往前看。沈小五什么时候回来还不定呢,要是他一辈子不回来,你就要一辈子这么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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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梓宁固执地说:“他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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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见了后,不知道为何傅珊珊放了她和段梵。可是从那以后,她也没有再见过她。没过多久,新闻就爆出了有一艘偷渡的船只在就近的海上爆炸罹难的消息。
&&&&她真的不想往那方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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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新闻里的报道还如此真切,前往何地、嫌犯如何、发现货物若干……虽然模棱两可,但是,她还是能辨认出那艘船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