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忽地活过来, 而今见面更是神清气爽, 面容焕发。
&&&&蔚远达初初见了,心头一动,想起自己当初头次见到兰氏的情景。
&&&&可是……兰氏对他, 始终都是平淡冷静,不像是妻子,更像是……更像是无关紧要之人。
&&&&直到柳氏出现,柳氏千娇百媚,极为讨人欢心,不似兰氏这般叫人感觉不出真心来。蔚远达逐渐冷落兰氏,而亲近柳氏,逐步扩大柳氏在蔚府内的势力……这一切,都是蔚远达所默认的。
&&&&但回忆里……似乎兰氏也有过温软的一面。
&&&&好像,还是在很早之前……
&&&&很久……很久之前,那些事,都已记忆模糊,但如今面对她时,她那深刻抵触的眼神,和无声里所透出的浓浓职责,都让蔚远达感觉自己在她眼里,宛若任性的孩童一般,幼稚,不成熟,重重痕迹都在显示着他这一方的错误。
&&&&但在柳氏面前,蔚远达便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唯在柳氏面前,他就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而不是兰氏这里孩童般的存在。
&&&&若兰氏知道,蔚远达是因此而疏远她,怕兰氏会觉得更加可笑吧。
&&&&她一直受到兰母所影响,兰母同英爵公之间相敬如宾,在外人眼里,一个贤淑端庄,一个儒雅睿智,但在私底下,兰母时常会在英爵公要做出糊涂事时劝诫他,英爵公正是如此,才有着宽阔心胸,门下如此之多对他敬仰崇拜之人。
&&&&但面对外人时,母亲从不反驳父亲,会给足父亲颜面。
&&&&兰氏的做法同其母并不差别,但遇到的人……却有着天差地别。
&&&&蔚远达没有英爵公那般广袤胸怀,自然感受不到兰氏的用心所在,他只会把兰氏那些话是在训斥自己,他想要的……不过是如柳氏那般温婉柔弱,能够依赖他,昭显他大男子一面的脾性,而非兰氏这般,以培养的心态去和他相处。
&&&&兰氏想错了,又或是说……她看错了人,嫁错了人。
&&&&这一切,以错误的开头开始,就注定无法善终。
&&&&两人许久不曾碰面,从兰氏卧病躺床起,蔚远达便是来探望都被兰氏拒之门外,而今兰氏身体渐好,见了蔚远达,面容冷着,不曾展露出半分笑颜。
&&&&在兰母同蔚远达那般说罢后,兰氏嘴角噙着一丝讥嘲之色。
&&&&“你心里要向着那柳氏,就尽管去向着。我不拦你,但你记着,我是这蔚家的主母,我生病期间你擅自把掌事权交给柳氏,不询问我的意见,不经过我的同意。蔚远达,自古以来,宠妻灭妾之人有什么好下场,你最初也是从秀才上来的,读过这么多书,里头所记载的东西你总该不会忘了个Jing光吧?”
&&&&蔚远达听到兰氏的话,仿佛又回到很久之前她训斥自己的时候。
&&&&蔚远达眼底闪过一道Yin光,沉沉如雪。
&&&&兰氏同样不依不饶,眼神不避不让,没有半分妥协余地。
&&&&蔚远达最终哼笑一声:“好,就如你愿。”
&&&&兰氏也笑了下,表情凉冰冰似裹着霜寒之气:“慢走不送。”
&&&&等同将蔚远达给气走了。
&&&&兰氏丝毫不在乎蔚远达心里怎么想,兰母看着这幕,对蔚远达也失望至极,本来先前在茹儿提出要和离之际,兰母还犹豫过一丝,但而今见到蔚远达的态度,更是坚定内心所想,便是茹儿后半辈子没人娶,她做母亲的,也会安顿好茹儿的后半生,绝不让茹儿再嫁给这般狼心狗肺的负心汉受尽屈辱!
&&&&蔚远达从兰氏房中离开,柳氏为探情况来问蔚远达,口里嘴里都喊着兰氏姐姐,卑微委屈。
&&&&蔚远达瞧着这般模样的柳氏,搂着柳氏的肩膀,嘴里说道:“放心,我会疼你的……”
&&&&柳氏要的,可不止有蔚远达的宠爱,还有这蔚家主母的身份位置,而今蔚明真已死,但她的明珠却还是庶出,一想到这个,柳氏就心里不甘极了。
&&&&她本就是庶出,明白庶出的痛,柳氏费尽心思,就是为了让她的亲生女儿明珠才当上大小姐,而不是屈居第二。
&&&&蔚远达哪里能想到,在他眼里,柳氏就是一株藤蔓,唯他是从,乖巧听话,不曾想过柳氏会生出这种念头,一心认为柳氏是无害的白兔,兰氏是带刺的玫瑰。
&&&&安慰了一阵柳氏后,蔚远达便启程返回京都。
&&&&柳氏在蔚府内坐立不安,蔚远达走后,她的掌事权被兰氏拿回,柳氏再是不甘,都没法子抵抗这该死的名分所带来的拘束。
&&&&柳氏简直要被府里那嚣张的二人给气得半死。
&&&&因而,柳氏在前往真兰寺,眼不见心不烦。
&&&&对兰氏来说,柳氏离开蔚府与她而言,也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