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可能会更难熬。
正当冰释胡乱想着自己的处境,窗外一道明黄的身影晃动着,冰释侧头细看,这能穿明黄的分明是皇帝,冰释急急忙忙站起来,想都没想就跪地,跪地后才想到皇帝如今在屋外是不是应该出去跪着。
正在她犹豫要不要起身出去了时候听到了太监高喊“皇上驾到。”
尚衣局的太医跪了一地,他让太医起身,让他们继续当值,然后就走进了冰释办公间。
直到皇帝的朝靴走到面前,又让她平身时,她方敢低头起身。
皇帝还四处看了看冰释的办公间,发现这间办公间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除了书外,屋子里大部分的装饰都是小盆栽,有些绿色的植物自己根本就叫不出名字,但看着倒是生气勃勃,桌子还放了盆水仙开得正艳。然后就看见了冰释书桌上的稿子和她自己制作的羽毛笔。
冰释也看见了皇帝的目光,心道不好,果然皇帝似乎也十分惊奇,拿起羽毛笔和冰释的字看了看说:“你这字是用这羽毛书写的?”
“回皇上,是的。”
“你这都是写的简体字,字写的不错。”
“感谢皇上称赞。”
“你是如何想到用羽毛写字的?”
“回皇上,下官婢家贫买不起纸笔就胡乱想了这么个法子,先是用炭笔,后来笔痕易掉不易保存,而墨又难得,家里杀了鸡鸭多的是羽毛,无异中发现用他画出痕迹来也能写字。于是想了法子抽空其中油脂,在灌上墨水就能用了。”
他拿起羽毛也写了几个字,不过握笔姿势不对,又是头次书写,可能还不习惯,写时划破了纸。他让冰释示范,冰释照做了。赵彦也聪明,学着冰释握笔的姿势,果然顺畅多了。
他看着冰释半垂着的头,眼中晦暗不明。“你懂的这些都是跟一个师傅学的吗?”
冰释心中一颤,皇帝这问话颇具深意,小心回答道:“下官的医术是跟着紫苏大夫学的,进宫后也多得太医院其他太医指点。这制衣和制作胭脂梳妆打扮的手艺是跟很多师傅学的,有爹娘,铺子里的胭脂师傅,白府中的绣娘,来了宫里也得尚服局的姑姑们指点。”
“这些日子,我听说你拒绝为悦王妃看病,也拒绝为承恩候夫人看病,连丹凤公主想请你去为郡主看病你都拒绝了,但是却主动给一个士官看病。怎么达官贵人看病,你就不去,一个士官就愿意去了。”
冰释心中惴惴,小心答道:“回皇上,下官是宫中御医,领的是皇家的俸禄,在当值期间,若无陛下首肯,如何敢擅离职守。而给何家看病本不是在下的本意,不过已经见到了病人,医者仁心,但不能眼睁睁看着病人死亡在自己面前,故此只能一救到底了。”
“那你为何拒绝了为其他士兵医疗腿疾,这个时候就不讲究医者仁心了?”这句话说的十分严厉。
迫于气势,冰释有些惶恐答道:“承蒙皇上看得起,冰释才能有御医之名,这些日子冰释也惶恐不安,下官的医术其实很多都是自己琢磨的,自己并没有底气替人看病。当初治好悦王殿下也只因为正好有玄心针法这本奇书在手,不过这世间病症万千,不是一种方法就能治百病的。有些病症看着症状相识,其实根里完全不同。下官在尚医局这些日子深感所学不足,论医术,尚不能和其他御医相提并论。”冰释说完,抬头看了皇上一眼,发现皇帝高深莫测的看着他。
冰释心里一慌,看皇帝没有任何表示,又说道:“良医所的大夫们都是太医署经过把关选择出来的,下官相信他们的医术。”
“你相信他们的医术,可朕的士兵不相信。今天都有人求到朕跟前希望将你调到良医所,专门为士兵治疗腿疾,你可想去。”
说实话,那不是一个好差事,和众多兵痞子打交道,冰释实在不擅长。
冰释急道:“其实这些士兵的腿疾只要是稍有经验的大夫其实都是知道治疗的方法的,之所以还是有这么多留下后遗症,除了医术之外,后期的调养照顾都有关。”
“你不乐意。”语调微扬,似乎对冰释的回答不甚满意。
“下官只是觉得光下官一个根本无法为这么多士官治疗腿伤,而且即便为他们正骨,若是后面调养不周也是没用的。”
“那依你之见该如何。”皇帝高深莫测的看着冰释。
冰释微微抬头,看着皇帝,然后起身走到书架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本册子,递给了皇帝。
皇帝拿过来一看,封面写着,民间医院建设方案。
其实冰释心中也是有盘算的,她明白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有更多的自主权。她不想总是处于被动的一方,这些日子她外出了解这个世界,就发现这个世界的大夫除了为皇家服务的公共医疗机构太医院外,民间就只有这些医药世家垄断的药堂,算是民间组织。没有太多国家控制的为百姓医疗的机构,因此冰释就想了这个方案,原本是打算给太医署的邱院使的,不过邱院使为人古板,又很难见得到人,冰释也不知道能不能说服他接受这项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