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瑾给拖走了,三等丫头和一些常在屋外的婆子们都走了,顿时屋里只剩下刘妈妈,四个二等丫头加上涟漪了。
涟漪看了一圈就点着水漾道:“水漾平时就是个心思活的,你先说。”
水漾心一紧,这话说的就分外小心了:“启禀小姐,奴婢自出生就是府里的家生子,从小父母也没有教过奴婢别的,只教过奴婢要好好伺候主人,要说奴婢有什么歪心思,奴婢是绝对不敢认的。再说小姐一向仁善,对奴婢们更是关爱有加,奴婢曾经确实也寻思着,等小姐将来有了好归宿肯定也会为我们这几个未来着想,说不定就会放了我们出去陪个良家子。再说了,国家颁布的限奴令其主要目的还是针对的男丁,我们这些小丫头其实就算成为了良家子也不一定有现在好。就像刚才的秋瑾,她本来有两个妹妹的,因为没有选上府里的丫鬟,一个大冬天掉河中淹死了,另一个失踪了。她父亲好赌,娘亲早逝,府里发的棉衣她穿回家,回来就只剩下个面子了,她哥哥又什么都听他嫂子的,如果脱了籍,指不定就被卖到什么地方去了。叫奴婢说,这限奴令对女人来说指不定是什么灾难。”
大小姐其实也没有想到这些丫鬟生存的环境如此艰难,还以为刚才都是作秀呢。
看大小姐神色若有所思,水漾再接再厉道:“奴婢寻思着,其实这脱不脱籍的都不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题,而生计才是所有人都关系的问题,奴婢想着这府里的丫鬟估计一多半都是不想走的,但不走又给小姐为难,”说着看了一下小姐的脸上,看她表情缓和又道:“如果只能留两人,这两人肯定最得小姐喜欢,其他人吗,可以先脱籍响应了政策,然后在签上劳动契约书。”
“劳动契约书?”小姐惊讶!其他人也很不解。
“这劳动契约书也是奴婢胡乱想出来的,也是为了姐妹们考虑,反正我们都是做惯了丫头的,不如与主人签订劳动契约书,契约书中可以详细写明这个人该为东家做些什么,比如丫头们平时都干些什么就写在契约书里,然后东家按照劳动给些银钱。但她们的身份都是良民,享受良民待遇。如婚姻就由父母做主,若是犯了错可根据合约约定由官府裁决是非。还有我们都是主人家花了银钱买回来的,这契约长短自然由主人家说了算,卖身银可以作为履约保证金。若是有特殊情况想毁约就得按照约定付清卖身银,若履约到期这卖身银就不需要付,到时候双方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决定是否续约。当然对国家需要的壮丁不能使用这种方法。对于需要参军的男丁,可直接脱籍。这卖身银就当捐赠给国家了。那些有钱,现在就愿意出钱的自然由得他们自愿。对于那些平时偷懒耍滑又想签劳动契约的,可以直接发到庄子上做苦工。”
所有人都在消化水漾的话,水漾再接再厉道:“我家父兄也在白家干了一辈子,也没有田地,若不是为了我那不足5岁的小侄子能够进学,也从未起过别样的心思。如今娘亲重疾在身,按照规定可以免服兵役。奴婢一家都希望能够继续为白府工作。”
大小姐看了看水漾道:“你是不是有两个姐姐,”
“回小姐话,确实有两个姐姐,大姐也得二夫人恩典脱籍嫁人了,二姐现在也在听雨阁做事,但也有15岁了,大哥娶妻,也生有一子今年5岁了,前几天还在背诵窗前明月光呢。”这话就点到为止,就是想告诉主人,我们都没有背主的心思,家里想脱籍是为了小侄子能够读书,我们女人其实是想跟在小姐身边的,都是女人应该知道女人都想嫁得好些的愿望,这些无可厚非吧。
大小姐将水漾的话仔细思量,她本身就是才女,可不只是懂些琴棋书画这么简单。这个这个劳动契约和活契类似,不过一般人家都不愿意买活契的奴仆,怕不可靠。不过在白清芬看来,如果奴仆真的要背叛可不见得一个契约就完全能够杜绝。将关键人物死契抓在手中,他的家人放了既能收买人心,若有异心,这脱籍的家人也一样好控制。
当天晚上,白清芬就和自己的哥哥说了这劳动契约书的事。白大少爷也觉得这个方法只要工作做得细致确实可行,马上找自己的爷爷商量此事。白老太爷自然更懂其中深浅,如今自己被推到了台前,可以先拿自家实验,若和平推动,可就是大功一件了。
白府的脱籍政策正式启动了,凡是符合国家政策又自愿当兵的,无条件放籍;那些符合政策不愿意当兵,但自愿交税的,签订劳动契约后,人才就重用,不是人才就发到庄子上做苦力,女眷仆妇等同对待。
白家人口太多,为了抓住更多关键人物,白老爷甚至名义上分了家,这样算起来,白家几房都留下了最少10个仆人以上,加起来也有上百个死契在手。而死契的多半是心腹,及掌握关键产业的管事,男仆居多。不过水漾和涟漪都被主人留下了,想来是作为嫁妆留给大小姐的。
☆、失踪
水漾的家人都签订了劳动契约书,哥哥签的是15年,父亲签的是10年,母亲和嫂子是5年,因为母亲和嫂子没有工钱,所以卖身银少些,但这五年是要交钱给白府的,所以归父亲和哥哥交,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