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跳下来的薛怀好顾尔却不见了踪影。
薛怀不识水性这个秘密他连林惟都没有告诉,背上的伤在一点一点消磨他的意志,那群人居然在刀上猝了毒。
到了水里,薛怀觉得每一根骨头里都是冷的,身上没有一丝力气,他疲惫的闭上眼睛,脑海里突然闪出惠安的那句话。
突然之间,他开始相信神佛了,只是不知道现在相信还来不来得及。
他慢慢的往水下沉,一只小手拉住了他。
顾尔自小长在水边,会游泳是村里孩子要学会的第一件事情,她拉着薛怀,对方面色惨白,了无生息,顾尔慌了神,来不及多想,就这么贴上了薛怀的嘴唇,将仅有的氧气渡了过去。
薛怀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的不是很真切,只是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而后失去意识。
顾尔拼尽全力将薛怀拉出了水面,她痛快的吸了几口氧气,手死死的拉着昏迷的薛怀。
薛怀已经失去意识,顾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拉上岸,被冷风一吹,她不由的打了个哆嗦,有些焦躁的看着四周,到处都是陌生的景物,顾尔猜测他们可能已经被江水冲离永和村了。
还好太阳还未落山,顾尔头发shi漉漉的黏在脸上,不停的喘着气,薛怀躺在一边的地上生死未卜,她生怕刚刚那群黑衣人会追上来,稍作休息便架起薛怀缓慢的朝林子里走去。
顾尔把手上的链子用牙齿扯断,走几步在地上撒一些,薛怀人高马大,昏睡过后压在顾尔肩上使得她骨头都有些疼,全凭着一股气才撑了下来。
好在他们没走多久顾尔便看到一个废弃的茅屋,一进门屋顶上的灰“簌簌”的落了下来,蜘蛛网缠的四处都是,顾尔顾不得这么多,她将床上的灰尘拍散,扶着薛怀躺了下去,触到背上的伤口,他的眉心隆了起来。
薛怀是在顾尔眼前受的伤,顾尔怕他疼,便让他暂且先爬在床上。
将薛怀安顿好之后,顾尔出门到院子里找了些柴火,木炭在这儿是寻不到了,当务之急是先将火生起来,薛怀身上还穿着shi衣服,得尽快弄干。
顾尔搬了一堆的木柴,又在屋子的角落里找到了火盆和打火石,她面上一喜,拿着打火石如获至宝,因为用得少,花了一番功夫才成功的将火升起来。
生好火之后,顾尔把最外面的外衫脱了下来放在火上烤,烤至半干后,返到薛怀床边,将他的shi衣服也脱了下来拿去烤,顾尔这才看到薛怀背后狰狞的伤口,不由得捂住了嘴,将烘干的衣服盖在了他的背上。
一道并不短的刀伤横亘在他的背上,边缘处还在往外渗着乌黑的血迹,情况看来不容乐观,顾尔越发着急,强忍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少爷,少爷,你醒醒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薛怀觉着耳朵里嗡嗡作响,背上不似刚才冰冷,有股暖意渐渐涌来,他缓缓睁开眼睛,就见顾尔趴在床边哭的抽抽嗒嗒的。
“尔尔。”薛怀虚弱的开口。
“少爷,你醒了,我还以为……”顾尔抓着床沿眼泪如雨一般倾泻而下。
薛怀尝试着动了动背脊,尖锐的疼痛传来,他咬着牙,额上溢出汗来,薛怀知道现在情况不容乐观,他的意识一会清醒一会儿模糊,这绝对不是个好现象,背上的毒在一步步侵蚀他的神经,当务之急是尽快从此处脱身。
“尔尔。”薛怀强撑着身体,从腰间拿出一个东西递到顾尔手里,说道:“你拿着这个到外面去,用力一拉,给林惟传个消息,他应该很快就会找过来。”
顾尔仿佛一下有了主心骨,也不流眼泪了,她接过薛怀手里的东西点了点头,飞快的跑了出去,片刻后便听见屋外“啪”的响了一声,信号弹在空中炸开,顾尔没有多做停留,反身回屋,床上的薛怀再次陷入了昏迷。
顾尔不停的将架子上的衣服翻动着,几件全是薛怀的,她仍穿着原来的shi衣裳,衣服上的水汽蒸腾而出,房间里终于热乎了起来,等顾尔将薛怀的衣服烘干打算去给他换上的时候,她发现薛怀发起了高烧。
手底下的皮肤烫的惊人,顾尔慌了神,薛怀昏睡着,整个人都在抖,泛青的嘴唇喃喃的叫着:“冷。”
顾尔胡乱的把带着热意的衣服给他穿上,他却没有一丝好转,头上冒起了虚汗,嘴唇干涸的起了皮,顾尔越发心焦,屋子里连点水都没有,她也不敢随便离开留薛怀独自一人,为今之计只能盼着林惟能够尽快赶过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薛怀的情况越发糟糕,脸上因为发烧的缘故出现不正常的驼红,唇色也变得更深,顾尔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冷。”薛怀无意识的启唇说道。
顾尔又到屋子外面搬了些柴火进来,把火烧得更旺了些,但这对于薛怀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他依旧冷的发颤。
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太阳就要落山,外面的冷意从四面八方渗透进来,这个破败的茅屋难以抵御冬夜的凉风,墙上窗户处处都是缝隙,处处都让风有机可乘。
顾尔在屋子里左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