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惠安大师。”薛老太太双手合十朝他鞠了一躬。
惠安手捻佛书,回以一礼,“阿弥陀佛,一年不见,施主身体可好?”
薛老太太率先走进庙里,“拖大师的福,一切安好。”
惠安按照往年的流程,带着薛家人一个一个佛堂跪拜过去,从最后一个佛堂出来后,惠安引着薛老太太说:“施主这边请。”
其余的众人则由小沙弥带着在各自的院落安顿下来,薛怀出门只带了顾尔和林惟两人,房间便安排在一处,厢房离的很近。
顾尔把行李放下,新奇的打量着屋里的陈设,桌椅床榻都很干净,墙上挂着一副大字,窗边的小几上摆了一盆她叫不出名字绿色的植被,它的旁边放了一本书,顾尔翻了翻,凭仅有的认识的几个字猜测应该是佛经一类的。
南杭寺她久仰大名,却一直没有机会来,这辈子有幸到此,是不是说明她命运的轨迹已经有所改变呢?
安置完毕后,便到了饭点,在庙里头,大家都围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老夫人坐在上首,而后是秦氏,薛禄,接着薛怀、薛茶还有苏氏落座,紧随其后的是二房余下的小辈,刚好坐满一桌,至于姨娘之辈都在隔壁一张桌子上坐下。
“都是一家人,动筷吧,不必拘着。”老太太下令,众人方才拿起筷子,整个用膳期间,出了碗筷交错碰撞发出的声音,再无其他声响。
顾尔站在薛怀身后,等大家都停了筷,给他递上热茶漱口,一顿饭到这儿算是结束了。
饭后,老太太按照惯例要去惠安大师那儿听听讲经,其余的人便也没有什么硬性规定,可以在院子里坐坐聊聊天,也可以去后山走走。
薛茶得了空就往薛怀那儿跑,秦氏却不准,“少去打搅你哥哥,他事儿多,还要应付你,哪有那么多Jing力。”
才从凳子上站起来的薛茶,又乖巧的坐了下来,秦氏满意的把手边的茶盏推到她面前,说:“在这儿坐会,姑娘家的别整天出去疯。”
那边薛怀来了庙里也不得闲,坐在桌前处理事务,林惟敲门进来,带来一个消息,“爷,上次让查的那副画有些眉目了。”
“哦?”薛怀放下手中的笔,“说来听听。”
林惟不疾不徐的说:“据传作画之人孙成曾在江南的边界小镇永和村出现过,那之后便销声匿迹,连带着这幅画也失去了踪影。”
“永和村。”薛怀嘴里念着这三个字,说道:“看来这地方咱们势必要去一次了,等这庙里的事情结束,我们就去瞧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画,能让太子如此重视。”
“那二老爷那儿?”
“暂时先不要透露风声,我只说帮他找,可没保证一定能找得到。”薛怀露出一抹坏笑。
两人商讨完事情,一个小沙弥在门外求见,“二少爷,老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小沙弥传完话候在一边,薛怀走到门外,“小师父请带路。”
“施主这边请。”小沙弥引着薛怀朝右边走,穿过几个回廊,不一会儿便在一扇雕花门前停下。
薛怀敲了敲门,里头传来薛老太太的声音,“进来。”
屋子里面,薛老太太和惠安大师对面而坐,一人持黑子,一人持白子正在棋盘上厮杀,薛怀进门后,安静的站在一边观棋。
薛老太太毕竟年龄大了,下起棋来也越发吃力,一不留神桌面上的子都快被吃光了,她笑眯眯的对身旁的薛怀说:“祖母年纪大了,脑子转不动了,怀儿来看看我这棋局还有没有挽救的可能?”
“那不妨就让二少爷来与我对弈,如何?”惠安一手持子,一手拿着佛珠缓慢的转动。
薛怀从棋盒里拿出一粒子,在手里捻了捻,而后放下,薛老太太眯着眼睛四下看了看,脸上露出喜色。
薛怀与惠安两人一来一回的落着子,原本松散的棋盘渐渐被填满,到了最后,惠安将手里的子放回棋盒,说道:“阿弥陀佛,贫僧输了。”
“承让。”
“二少爷棋艺一年比一年Jing湛,惠安自愧不如。”
薛老太太笑的眯了眼,说道:“怀儿,还不见过惠安大师。”
薛怀拱手,“薛怀见过惠安大师。”
“施主不必多礼。”
薛怀在另一张椅子上做下后,薛老太太正色道:“大师,你再给我孙儿看看,那祸端有化解的法子没有?”
薛老太太满脸愁色,原因无他,只因在薛怀周岁生辰之时,惠安就给他看过相,得出的结论并不好,薛老太太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将此事瞒了下来,就连秦氏都不曾知晓。
惠安给薛怀看相之时就说了这么一句话:“此子有勇有谋,聪慧异常,乃成大事之人,只在二十有二之年命中有劫,此劫殃及性命,能否化解,全看天意。”
薛老太太对于惠安所言坚信不疑,每年都来庙里求解,每年得到的都是一样的答案,“无解。”
今年薛怀再次站到惠安面前,让他看相,惠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