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犹豫着不知道该答应还是该拒绝。
薛怀等着顾尔的回答,善于洞察人心的他一眼就看出顾尔并不是十分愿意,有些落寞的说:“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
顾尔咬了咬唇,说道:“少爷,奴婢愿意学。”
“我不喜欢强人所难。”薛怀拿起笔在纸上写起字来。
顾尔对于读书这件事情是非常渴求的,但是因为她在薛家尴尬的身份,想要请先生来教或者和其他少爷小姐一起读书识字是根本不可能的,只能央着顾青教她,顾青识字不多,也只能教些简单的字眼,今日薛怀要教她写字,她是一百个愿意,可薛忻那儿却等不得。
这可如何是好,到底是学还是不学?
☆、第二十章
顾尔陷入两难,一个小厮却在这时候敲响了门,“二少爷,二老爷那边请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薛怀把桌上的东西理好,站起身来对顾尔说:“时机不巧,既然你有意学,改日得空了我便教你。”
“少爷费心了。”顾尔送薛怀出了院子,火急火燎的回房把装着衣服的篮子拎出来,小跑着去找小翠。
小翠远远的看见她赶紧迎了上去,“尔尔,你总算来了。”
“小翠姐,不好意思有点事情耽搁了,我们赶紧走吧。”顾尔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扶着膝盖顺了顺气说道。
小翠点头,两人匆匆朝二房走去。
她们在门外求见的时候,薛忱正躺在软榻上,一个侍女站在他身后帮捏肩,一个侍女跪在他脚边帮他捶腿,听到外头有人通报,他从桌上拿了一块柑橘放到嘴里,边嚼边说:“让她们进来。”
顾尔把叠的方方正正的衣服递到薛忻面前,薛忻眯了眯眼,挥手让身边两个侍女下去,接着用盘子里的布擦了擦手,把顾尔做的衣服拎起来正反看了看,说:“过来替我换上试试合不合身。”
顾尔走过去熟练的帮他换上,而后垂手站在一边,小翠见薛忻站着不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喘,手心shi漉漉的全是汗。
薛忻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大小长短刚好合适,他忽的笑了,说:“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光是这张脸就和我胃口,还会服侍人,啧啧。”
顾尔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秀气的眉头皱了皱,“三少爷,我们可以走了吗?”
“当然。”薛忻好似对身上的衣服很满意,一直扯着袖子在看。
顾尔行了个礼和小翠走了出去,小翠惨白的脸上总算有了血色,“尔尔,我刚刚都快吓死了,生怕三少爷又要刁难你。”
“放心吧,三少爷没这么闲,和我一个小小的婢女过不去。”顾尔笑了笑。
小翠郁闷了三天,现在总算露出笑脸,“尔尔,你快回去休息休息,这几天一定都没好好睡觉,为了三少爷的事让你费心了。”
顾尔疲惫的点了点头,与小翠分开朝饮翠院走。
她们都没注意到假山后面的一抹蓝色袍角,薛怀背手站在那儿面无表情的看着顾尔的背影。
林惟被薛怀身上的冷意激的打了个哆嗦,比在薛禄那儿还要冷上几分。
“林惟,去给我查查刚才顾尔到薛忻那儿干什么去了。”薛怀偏头下令,没有即刻回饮翠院,而是去花园里走了走。
花园里百花凋零,并没有什么看头,薛怀不知不觉走到了东边最大的一颗树下,树上不见绿意,风中只有孤零零的枝丫伸展着,他抬头碧蓝的天空飘荡着几朵白云,那年他在这棵树下遇到顾尔的时候是多大呢?时间太久了,他记得不清了。
别的都忘了,那个哭的惨兮兮的团子他却记得明白。
那年冬天,他嫌屋里太闷,一个人拿了纸笔到花园里画画,身上穿的厚,正午的太阳也好,薛怀并不觉着冷,反而来了灵感,笔下如有神。
画到一半,就听见“扑通”一声,继而有低低的哭声传过来,很轻很小,薛怀本不欲理会,但那细小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一直朝他耳朵里钻,最后他忍不住站起来,朝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一走近了,薛怀就看见雪地里趴着个小姑娘,年纪不大,一双眼睛又圆又亮,像是水洗过的葡萄,脸上红扑扑的,楚楚可怜。
“哥哥,能不能扶我一下?我脚疼。”小姑娘娇滴滴的说道。
薛怀看她眼生,年龄又和薛茶差不多大,穿的说不上富贵却也干干净净,只当是和薛茶一起到府里来玩的哪家姑娘,于是弯腰将她扶了起来。
顾尔自己弯腰拍了拍身上的雪粒,见薛怀到凉亭去了,她也跟着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不吵不闹坐的远远的,脱下鞋袜,小小的脚踝上面肿了一块,顾尔不懂事,只觉得疼,伸手揉的毫无章法,那肿块没消下去反而越来越大,她咬着唇不敢哭出声音,怕惹得薛怀嫌,豆大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薛怀叹了口气,蹲下,她的脚背莹白,脚趾粉嫩,脚踝处的伤也格外明显,他手悬在半空犹豫了会。
按礼数女孩子家的脚别人是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