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远和秦逸双双看过来,脸上露出笑容,“可算是来了。”
薛怀撩袍坐在方思远和秦逸中间,神态轻松,“你们等我做什么,先吃便是了。”
“那怎么行,少了你我们这酒哪里喝的起来。”秦逸拿起一边的酒壶倒上酒。
右边那位穿着赤色华服,长相干净之人便是秦逸,不久之前娶妻的他满面红光,看起来心情颇好,薛怀饮下酒,问他:“家姐近来可好?”
“极好。”薛葵嫁给他有段时间了,两人因着青梅竹马的缘故,相处起来很是融洽,提到娇妻,秦逸忍不住扬起嘴角。
秦逸对薛葵一直情深义厚,薛怀正是知道这一点才放心姐姐嫁过去,两人刚说了一句,另一边的方思远也接上来,“这点二哥定然不用担心,有你在,秦大哥哪里敢对葵姐姐不好。”
方思远乃薛怀姑姑薛玉之子,也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关系,三人多年好友,对彼此都了解,说起话来也没这么多弯弯绕绕。
几杯酒下肚,方思远酒意涌了上来,夹了块菜扔到嘴里,眼睛盯着薛怀上上下下的看,琢磨了半晌,开口说道:“二哥,你这身衣服,我怎么瞧着这么眼熟,是不是你昨天穿的那件?”
秦逸因他这话,也把目光落在薛怀身上,薛怀抬起袖子,翻看了一下,暗红色的纹路很是显眼,他记忆力极佳,这么一看,果真是昨日穿的那件,想起换衣服的时候,不禁失笑。
方思远看他嘴角带笑,猜测道:“我说二哥,你不会昨儿个没回家吧,你这两天穿同一件衣服的事,我可从来见过,快告诉弟弟,是哪个姑娘把我们薛二爷迷成这样,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薛怀轻笑,“今日可是去老太太那儿请安的日子,昨日我怎么可能没回家?”
秦逸想了想,点头说道:“确实,今儿个月中,按理说是应当去老太太那儿请安。”
“那可奇了,以二哥你的性子会连着两天穿同一件衣服?还是我酒喝多看错了?”方思远揉了揉眼睛说。
“你没看错。”薛怀把玩着手里的酒杯,“这的确是昨日那件,是今早丫鬟挑的。”
“玉竹?”方思远没少往薛府跑,自然也认得薛怀身边的丫鬟,“不应该呀,玉竹极少犯这种低级错误。”
薛怀笑而不答,饭吃得差不多,他走到窗边,推开其中一扇,冷风灌进来,方思远打了个激灵,脑袋稍稍清醒,就听着薛怀的声音传来。
“再过一段时间就要过年了,到了该忙的时候了。”薛怀看着酒楼下面来来往往的行人,叫嚷的小贩,迎风站着,喝了这么多酒,在他脸上丝毫看不出醉意。
从南香楼出来,方思远酒量浅,走路有些踉跄,薛怀把他交给小厮,同秦逸并肩往薛府的方向走,林惟抱着剑跟在他们身后。
“逸之可知道近来这江南城里头可不太平。”薛怀目视前方说道。
秦逸左右看了看,正到了一家茶楼,两人默契的走了进去,在台前拨弄算盘的老板对上薛怀的眼睛,略略点了点头,把他们带进最里面一个包间后,恭敬的退了下去。
“此话何讲?”秦逸落座,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全当解酒。
薛怀回答:“前段日子发现有人暗中找上了二叔,我托人打探了一番,发现这些人是从北边来的,身份很神秘,目前并没有准确的消息知道他们是何人。”
秦逸说:“此事若是属实的话,我们不得不提高警惕,据京城来的消息,皇上这两年身体越来越差,一个月之前曾经有连着三天没有上朝,有人猜测皇上的身体或许真的不行了,在这关头有人到我们江南来,绝对不仅仅是跑商这么简单。”
两人默契一如既往,对薛怀来说,与秦逸说话是最不用费工夫的事情,他说的这番话也正是自己想说的。
“知我者,逸之也。此事我会密切关注,有消息定会通知你。”
秦逸点头,“只是不知这群人找上你二叔又是何缘故?”
“我亦不知,先静观其变,在这江南城里,就凭他们几个人搅不出什么大的水花来。”薛怀此前已经派人暗中观察过,找薛禄的一行人打的是商人的名头,带的随从也不多,为人处世都很低调,目前看来不足为患。
秦逸有了这几句话也略微放下心来,正事谈的差不多,静默半晌之后,秦逸笑道:“若无事,子风不妨说说今日这衣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薛怀把快要凉掉的茶喝光,说道:“院里最近新来了个丫鬟。”
薛怀这话一说,秦逸明白了大半,这新来的丫鬟不懂规矩,连着让主子穿两天同样的衣服,这样想来还说得过去,秦逸点头,半开玩笑的说:“那你回去可得好好罚一罚她,省的下次再犯这种错误。”
薛怀轻抚着腰间的玉佩,“说的是。”
两人在茶馆前分开,一下午不知不觉的就这么过去了,薛怀骑上马,扬鞭朝薛府而去,脑海里冒出了顾尔给自己穿衣服的场景,他紧了紧抓着马鞭的手,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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