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里没有出现服务员,现实中有。
窗帘一换,高阳把灯一关,准备迎接自己的黑暗世界,可是当他笑着睁开眼,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换了窗帘也收效甚微。他在屋子里游走,寻找这屋子里的光源,除了门上方留着通气的一小块外就只有窗帘四周溢出来的微弱光芒。
高阳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他醉酒醒来后的那天早晨,他明明没有开灯他却可以看到自己眼里的红血丝,自己眼下的黑眼圈,自己凌乱的头发,之后他每睡一个房间就觉得那个房间的窗帘太薄。之前住酒店,他无法更换酒店的窗帘也不想折腾,现在他折腾了却没什么效果,这就说明不是窗帘的问题。可如果不是窗帘的问题还能是什么的问题?
他飞速跑到床上把自己埋进被窝里,伸出手看。很多人应该尝试过,把自己埋进被窝里伸出手是什么也看不到的,眼前只有一片黑暗,睁开眼或是闭着眼,没区别。可是高阳看到了,他看到了自己手的轮廓,看了一会后甚至还能看出自己手心的掌纹。
他知道猫有夜视的能力。
他有些偏向于猫妖附身的说法了。
也许是离它的主人苏陌很近,高阳当晚又做起梦来。
梦里,苏陌不再是一身黑衣,换上了咖啡色的毛衣,黑色的猫儿蜷成一团窝在苏陌怀里,闭上眼睡觉,像一大个毛茸茸的球。苏陌抱着它很温柔地笑。他们走在路边,一辆红色的车子从他们身旁开过,是那辆原本撞上苏陌的红车,但他们就像是交叉线,在这一点遇见后再无相见的可能。
高阳就一直看着苏陌,苏陌来到面前并没有看到高阳,好像高阳又变成了幽灵一样。高阳看着苏陌走远,那个背影好像因为咖啡色的毛衣变得温暖。黑猫跳上苏陌的肩头,倨傲道:“你成功了,你会得到我最重要的东西。”
苏陌就像没有发觉黑猫的异样,继续走在路上。周围的人也都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月亮落下了,太阳将要升起。黑暗褪去了,光明即将到来。时光就是在昼夜更迭中流逝,它不会为一个人、一件事,甚至一个梦而停下。再厚的窗帘可以抵挡光线的侵入,却阻止不了黎明的到来。
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呢?对于一只猫,曾经是一只流浪猫的月落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呢?
高阳已经醒来,离开家,离开熟悉的人,好像生活作息都规律了不少。
他一下子来了动力,到附近的公园跑了两圈,跑出了一身汗。在风景优美、空气优良的地方跑,好像肺都干净不少。现下太阳还未升起,公园里晨跑的人不多。
公园里坐着一个女人,她是公园里唯一一个坐着的。成熟妖娆,化着浓妆,穿着及膝的淡紫色纱裙。有些晨跑的人在打量她。她笑眯眯地看着高阳跑完两圈要走的时候叫住他,道:“那边那个小哥,白T恤那个,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声音是好听的,不同于萧潇的甜,是那种很自信很有魅力的动听。
高阳疑惑道:“怎么了?”
说着他已来到女人的身边。
女人道:“我的脚崴了,能不能送我回家?”
她的左脚的确崴了,穿着高跟鞋已经肿得不成样子。高阳犹豫一下,还是蹲下身先把她左脚上的高跟鞋脱了,让她拎着,让她到自己背上。
女人毫无矜持的样子,把高跟鞋往包里一扔,脱下右鞋也往包里一扔,利落地趴到高阳背上。高阳并不胖,还很瘦,一身的骨头有点硌得慌,不过现在是她有求于人也不好要求什么。女人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高阳背着她有点吃力,毕竟他不太运动,不太训练自己的体力,一个成年人挺健康的,轻不到哪儿去。现在还要分神来回答问题,只能长话短说,短话用文言文说,快速道:“高阳。”
女人道:“高阳,谢谢你啊。”
高阳没回答。
女人又道:“我在乐(yue)色酒吧唱歌,你如果去的话请你喝酒啊。”女人接着又道:“你叫我月姐就行,月亮的月。”
高阳已经停下,看着前面的两条路,道:“那条?”
女人指指其中一条,接着道:“就是前面的北区四栋5-1。”
都是北区,三栋四栋算不算邻居?
最终高阳并没有把月姐送回家,到小区口,他遇到了萧潇。萧潇看到他背上的月姐立即跑过来拉着她的手,顾不上和高阳打招呼就关切道:“姐,你怎么了?”
月姐顿了顿,尴尬道:“脚崴了,没事。”
萧潇这才转向高阳,感谢道:“谢谢你送我姐回来啊。”
高阳道:“别客气。”
萧潇迅速从身后的书包中掏出一双拖鞋放到地上,月姐来不及反应就被萧潇扒拉下来,还说着话:“姐,你也太不小心了,我刚好去买拖鞋回来,来,小心点,我扶你啊。”
月姐一脸尴尬地穿上拖鞋。
萧潇扶着月姐,对着高阳,甜甜道:“我扶她回去就行,看你一身汗挺累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