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俩顿时像两个擅自闯入的不速之客,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爹他已经去了。”云川转过头来,一颗晶莹的泪珠自他脸庞滑落,古代习武男子自来信仰男子汉流血不流泪,这颗可贵的泪珠让人心痛。
我瞬间被他的声音惊醒,我知道延误病人的时间是一个医生最不可犯的错。所以哪怕还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要把他救回来。
我快步走过去,用手探探他的鼻息,我的心慢慢的凉了下去。可是一个小小的发现让我不禁喜从心来,他的脉络尚未停息。他还活着,只是正处于休克状态,憋了气。所以还有机会。
二话不说,拿起银针就扎他的仁宗与天顶xue,再做些缓气应急措施。
“你干什么?我爹他已经走了,你就不要再折腾他了。”齐云溪见我使劲的按压齐老爷的心脏,就猛的扑了过来。
我头也没抬继续着手中的抢救,冷声道:“拉住她。”生与死,我见过多了,这样的家属我也见过多了,所以我不愿意在医院里工作就是这个原因。
齐云川一把将齐云溪楼入怀中,我顿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信任的目光在身后停驻。
慢慢的躺在病床上的人,有了微弱的呼吸。我成功的将他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他有呼吸了。”我才刚刚至炕上下来,立刻听见齐云川在身后惊道。
众人都很惊讶的将目光一齐唰向我。
“他刚刚正处休克状态,呈现一种假死,抢救得当可以暂时缓过气来。”我简单道明。
“我爹没事了?”云溪喜极而泣。
“不,他现在仍很危险,如果不赶紧……”我没有说下去,不忍说下去。
齐老爷大脑严重积水,如果再不采取紧急救施,他活不过今晚。在科学发达的现代社会,他这样的情况尚可有八成的获救机会,但是现在我没有药物没有医疗设备,我两手空空怎么给他做手术。而且他的身体又如此虚弱又怎么承受得住这样的折腾,所以现在我连三层的把握也没有。
“求求你,救救我爹爹。”云溪眼泪连连双眼红肿,扑通一声就跪到地上。
“我……”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面对将希望全都寄托在我身上的这一群人,我又怎么忍心说我无能为力。
“云溪别这样,快起来,生死有命,别让华大夫太为难。”云峰温和的将云溪扶了起来。
我将头轻轻的转向窗户。“我没有把握。”那声音很轻,像飘在远处的浮云。
“我们相信你,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云川轻轻的扶过我的肩,认真的看着我。
“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你们要清楚,如果我失手,他便会尚命。”我有点激动。
其实或许都是死,可是我一点把握也没有,我不希望他死在我手里,我背负不起。
“可是如果你不马上对我爹施救,他同样会尚命,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很感激你,感激你给了他一个起死回生的机会,给了我们最后一线希望。更何况作为一位大夫,你又怎么忍心看着一条生命就这样白白的流逝。”
齐云峰这一番话说得很坚定也很明白,他们已经做了最坏的心里准备,就算有闪失也不是我的错。
“我会尽全力的。”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答应下来。
其实如果我什么不做,让他的生命就这样悄然流逝,我的良心也不会好过。
“时间很紧,我现在需要一个助手和大量的烛台,其他人回避。”我的声音又恢复原来的镇定。“朱公子你来吧。”这一堆人里面,他的情绪是最不容易受影响的,毕竟是个外人。
整个屋里布满了烛台,如同白昼。
我将大小长短的银针摊开在床边,然后闭眼做了一个深呼吸。
待我睁开眼已见朱天两腿盘膝而坐,双手抵住齐老爷背脊,闭眼运功,瞬间只见他身后涌起一股真气,长发翻飞舞动,煞是好看,慢慢的他俊逸的面颊盛出汗珠来,我不禁伸手过去用衣襟轻轻为他擦拭。
他缓缓的睁开了眼,面有虚色。“我已将体内真气输予他,希望对姑娘诊治有所帮助。”
闻言我立即伸手去扶齐老爷的脉,他的脉络瞬间变得平稳有力,身体已不似刚才那样虚弱,视乎有一气体互助了心脉。
我不禁喜不甚喜,正要伸手拿针,针已送到手边。我接过针,不禁又为他的心思细密,洞察力所折服。
华佗密集上有载,祖师爷用针如神,逢病治病,他曾用针救过脑病者。载文指出必先通其全身心脉,再以针直入脑脉,启脑自修功能。就是这一针不用手术,即可针到病除,可是我若是施针差之毫厘,病人便立刻会死在我手中。
顷刻间,齐老爷身上布满银针,现在就差最后一步,我仔细将他脑部的发剃光,在颈部脊椎又下两针。
一根银针又一次递了过来,我轻轻的捏着针,额上汗如雨出,手情不自禁的抖了起来,我控制不住心中的紧张。若是稍有偏差便要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