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姑姑给孟太后一面锤着肩膀,一面问:“太后娘娘当真狠的下心?明珠小娘子虽然有错,但那是您嫡亲的侄女,您这般做,老爷和郡主怕是要怨怪您。”
孟太后冷笑:“他们夫妻这些年是越发的糊涂了,早些年将陈氏母子几人赶出府去,前两年又算计朗儿,哀家都没和舞阳算账。谁知道她教的好女儿,竟敢……竟敢给陛下下药!”孟太后压低声音,饱含怒气。
平姑姑心里一惊,太后娘娘和陛下谈了许久的话,她们伺候的人并不在里面,这才知道明珠小姐居然犯下这般大错。
“偏生她还被一个小官的夫人撞见了那小官夫人是个长舌妇,已经有不少人家知道了。怕是再过两日,孟家大娘子深夜幽会他人的消息,便要传的沸沸扬扬。”
“孟家从未丢过这么大的人,舞阳养出来的女儿就是个蠢的,下三滥的招数学了她十足。大哥也是愚钝,居然放着陈氏生下的几个孩子不疼爱,反倒是去宠爱那蠢妇生的。你且看看,日后孟家是谁撑起来还不一定!”
平姑姑小心翼翼到:“您的意思是……?”
孟太后不咸不淡道:“你当哀家为何没有下旨让陈氏和几个孩子回孟家?孟家也就朗儿和黎儿能撑的起孟家了,至于舞阳生的那个骄纵愚笨,哀家是不抱有希望的。哀家是不想逼的几个孩子与哀家反目,左右他们总是流着孟家的血,日后孟家总是他们的。”
平姑姑这才明白,心道自家主子思虑的真多,“难怪娘娘一听说婵衣小娘子回长安了,便立即将两位庶出小娘子送回去了。”
孟太后叹了一口气,“这次是哀家太急了,希望婵衣那丫头不要记恨与我。孟家啊,这宫中总得有个人在。”
“婵衣小娘子会理解娘娘的。”平姑姑说,她看人自觉有几分,婵衣小娘子当初在宫中时,待人接物进退得宜,为人善良,总会理解娘娘的苦心的。
孟太后叹了一口气,没有说什么。
吃了闭门羹的孟扶风脸色难堪,只觉得周遭的太监宫女们都在看笑话,当即拂袖离去。等回到家中,舞阳郡主也回来了同样面色不好。
“夫君,太后娘娘怎么说?”舞阳郡主见到他,攀住孟扶风的手忙问到。
孟扶风脸色铁青,半响才吐出几个字:“太后不愿见我。”
“什么?”舞阳郡主一愣,也顾不得擦眼泪了,身子一侧掩面而泣,“那明珠该怎么办?我父王说陛下这两年拔除了他不少部下,说最近要低调行事,不愿意招旁人的眼,也不愿意帮我。”
“明珠可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我父王的亲外孙女啊,他们怎么能这样?夫君,你快想想办法啊,明珠……我们的明珠该怎么办?”
孟扶风狠狠在桌子上砸了一拳,腾地站起来,在堂前来回踱步。
舞阳郡主坐在那里看着她,哭的梨花带雨,神情里满是依赖。
就在这时,孟明珠走进来。
“阿父阿娘,你们不必再求人了,我去庄子上。”孟明珠惨淡一笑,“女儿忍了,总归是我自己做下的事情,我不后悔。”
当初如此做的时候,她便设想了各种后果,最不济也就如此了。
“明珠,你说什么胡话呢?”舞阳郡主慌忙走过来,拉住孟明珠的手说:“明珠别怕,阿娘再去求求你外祖父,你是她亲外孙女,总是疼你的。”
孟太后降下的旨意中并未说孟明珠犯了何事,只说她不敬长辈,故而降下旨意责罚。
说到底,孟太后还是不愿意让孟明珠无路可走,给她留了脸面,没有说她品行不佳。另外,也算是保全孟家小娘子们的脸面,不至于连累即将成亲的婵衣。
“你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究竟是为何她能这般待你?你近来从未入宫,是如何能落的个不敬长辈的名头?我看太后娘娘就是故意毁了你……”舞阳郡主抱住孟明珠,眼神恨恨。
孟明珠笑了一声,“太后娘娘她……还是给我留了面子的。”
这番话听得孟扶风和舞阳郡主糊涂,他们疑惑到:“你究竟做了什么,太后娘娘会如此生气?”
孟明珠垂眸,“你们别问了,我不会说的。”
“你这孩子……你快告诉我啊!”舞阳郡主一面哭道,一面拍着孟明珠的胳膊,“你快急死我了。”
“娘你也要揭我伤口吗?总归过两日你们都会知道的。府里我是呆不下去了,让婢女为我收拾东西吧,我明日就走。”孟明珠眼眶红红,一行清泪从脸庞滑下。
同样是孟家的女儿,孟婵衣为何那么好命?什么时候,连出身也是自己的错了?就因为她外祖父是怀王,她便不能入宫,让孟婵衣那个平妻所出的入宫?
偏生陛下也喜欢,从不把自己看在眼里。
她空有长安双姝之一的名头又如何?陛下还是不看自己一眼,他宁愿喜欢孟婵衣那个山野丫头。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明珠……”舞阳郡主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就只能母女二人抱头一起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