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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出发。”少年垂着眸,忽而又问了一句:“让你办的事情,可有消息了?”
赵清立即跪下,“已经有了消息,暗卫已经部署好,就等公子一声令下。”
少年披着披风,雪白的绸缎上虽然沾了血迹,但依旧令人感觉其主人的高华。尤其是,婵衣个子太矮,只能仰着头看人。
“杀无赦。”少年眸色疏离,忽而回头看了一眼正仰着脑袋看自己的婵衣,目光在她的脸上转了一圈,却是令婵衣血ye被冰冻住僵硬在原地,半响不能回神。
这是警告,婵衣打了个冷战,心想这少年难不成知晓自己在想什么,所以警告她?
就在婵衣胡思乱想时,少年已经步履从容地向外走去,从完全不似有病在身的虚弱病人。直到她回过神,连忙抱着自己的药箱跟上。
出去的时候,少年正从容自若的踏上一辆高大的马车,侧脸犹如刀削,俊美挺立,但气质太过冰冷疏离,令人望之而生畏。
与此同时,婵衣也看到了自己的马车,未等她将心中疑惑问出口,赵清很快便解了她的疑惑。
“在下刚才出去抓药,遇到小娘子的仆人,得知小娘子的马车被困,我便找了几个兄弟去帮忙将马车推了出来。”
婵衣连忙道谢,两个双丫髻上的珠玉便跟着摇摆,脸上笑容满面。
“赵清,出发。”不待赵清继续和婵衣说下去,便听少年冷冷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赵清立即向婵衣抱拳,点头示意后翻身上马。
婵衣看看那看起来便阔绰的马车,也抱着小药箱上了自己那寒酸的小马车。
“哒哒哒。”马车一晃一晃,半个多时辰以后,顺利抵达长安城。
此时天色暗沉,路上行人只有零星几人,婵衣主动叫停,赵清很快便驾马过来。
“小娘子有什么事?”
婵衣撩开车帘道:“已经进城了,想必公子等人也有事要办,小女的意思是,不如就此分道扬镳。至于公子治病的方子,小女已经抄写了一份,只是针灸有些麻烦,手法比较特殊。你们可以找个大夫送到康乐坊杨柳胡同的孟宅,随小女学习手法,小女就住在那里。”一面说着,她一面递出一张纸。
赵清接过,飞快地扫视了一眼,才说到:“小娘子容我去和公子禀报一声。”婵衣点头,就见赵清驾马追上少年的马车,在窗外说了几句话,也不知道少年说了什么,他还回头看了自己一眼。
很快,赵清就驾马过来了。
“公子已经同意,但是要让我把小娘子送到家。”
婵衣道:“多谢大人好意,小女心领了。只不过这一路回去,有家仆在旁,就不劳烦大人了。”
这位少年,身份并不一般。自己还是不要太过亲近,省得招惹到麻烦。待大兄救出来后,两人还是陌路的好。
赵清又坚持了一会儿,但见婵衣态度坚决,便不再勉强,任由婵衣让时风改道离去。之后,他才去向少年复命。
“公子,那位小娘子坚决不让属下护送,眼下已经独自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马车里传来少年淡淡的声音:“倒机灵。”
“公子……是否让人去盯着她?”过了一会儿,赵清有些犹豫地问到。
“多事!”少年明明是平常口气,却让赵清额头流下冷汗。
“是属下僭越,公子恕罪。”
“去让人查查她兄长的事情,尽快查清楚。”少年并未搭理赵清的话,而是忽然换了话题。
“是。”赵清领命。
少年独自坐在马车里,漆黑的目光看了一眼手里的鹅黄的帕子,修长的手指捏了捏,看着上面可笑的小黄鸭,收起来刚才对婵衣的评价。
“笨。”连鸳鸯也能绣成鸭子。
说完,他嫌弃的将帕子随手扔到了一旁。
婵衣并不知晓熬,自己当时太过紧张,竟然将自己绣的拿不出手的小黄鸭帕子给了少年。后来发觉不对,整个人回想起来都羞愤欲死。
那个小黄鸭,是她绣失败的鸳鸯,她觉得丑萌丑萌的,便留在身边用着,谁知道会给了那个冷淡少年?
回到康乐坊的宅子时,天已经蒙蒙黑。
婵衣只让红裳简单的打扫了一下房间,晚上主仆三人用了简单的面疙瘩,又一人灌了一碗姜汤,倒头就睡下了。
第二日起来,婵衣让红裳做了许多饭菜,用过朝食便带着两人去了长安城的大牢,探望她大兄孟朗。
然而,别说带吃食,就连进去的机会她也没有。
原本,婵衣以为给几位小吏塞一些银两,他们就会放行。可是这几个小吏却只收下了银两,便将上前塞银子的时风推搡开了,笑嘻嘻的根本不让他们进去。
红裳眼睛一瞪,就要上前理论,婵衣连忙拉住她,道了一句罢了。
“他们欺人太甚,收了咱们的银两却不给放行,小娘子,您为何不让奴婢去和他们理论。”
婵衣站在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