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留下。”
“夏风呢,可有消息?”
松雪的脸色凝重起来:“殿下,自从您出事那日起,夏风就再也没有消息传回来。”
“也就是说,程慧真也失踪了?”
“是。”
容珂叹了口气:“明月走了,现在又是夏风。”
说起这些松雪也很伤感,她们共事许多年,虽然每个人负责的方向都不一样,但终究朝夕共处,感情深厚,谁能想到,人说没就没了呢。
斯人已逝,伤感这些也没有用了,当务之急是解决梁王。明月和夏风都因梁王而死,处理了梁王,才是对逝者最大的缅怀。
松雪收拾好情绪,问:“殿下,程女官毕竟不同寻常,现在她落入梁王之手,我们要怎么办?”
松雪对程慧真的事一知半解,但是容珂却是清楚程慧真底细的。她神色淡淡,道:“怕什么,靠她,不坏事就是万幸了。”
也是。出事之后松雪心里一直紧绷着,就是走在路上也七上八下,但是现在一看到容珂,她莫名觉得安心。便是害死了两个姐妹的梁王,仿佛也不足为惧了。
松雪放下心头的重负,突然发现周围的环境也太差了。她皱着眉站起身,道:“殿下的住所怎么能这样简陋?殿下您且等一等,奴这就去收拾。清兰,你随我来……”
松雪等几位女官的到来,立即改变了军营里的气氛,外围还是严肃铁血的军营,一走到容珂所在的主帐,仿佛顷刻间从军队回到了太极宫。衣袂飘飘的宫女轻声慢语,礼仪繁复,女官们各司其职,虽然人少,但毫不马虎地撑起了摄政公主的架势。每日三军将领来找容珂汇报战绩,都会看到峨眉皓首的女子在军营里忙碌,一封封战报经由她们的素手,按轻重缓急分为好几摞,整齐地放在容珂案前。时常出入两仪殿的萧景铎没觉得有什么,但是好些没见过这种架势的将军却啧啧称叹,女子参政,竟然活跃至斯。
梁王据守洛阳不出,萧景铎等人虽然将洛阳围了个结实,但是他们投鼠忌器,并不敢强力攻城。这样一来,这场仗就愈发难打。容珂每日都要和军中将领议事,但她多是了解情况,并不多插手军务。容珂不得不承认,相比于用兵打仗,她更擅长内务。毕竟她从小长于宫廷,擅于猜测人心、处理内政,而萧景铎就不一样了,他生于农家,住过侯府也住过佛寺,他在边疆担任过县令,也去大漠参加过战役,他对农桑等实务和战局的把控,其实要优于容珂。
不过容珂并不是一个一昧揽权的人,既然自己不擅长,那就交给擅长的人做。而她自己盯上了军营里的内务,譬如粮草储藏,战马喂养等事,其实有许多冗杂又不合理的地方。等渐渐入冬,益州、徐州、萧景铎的军队联手打了好几个月后,梁王终于撑不住了。
洛阳城破,大军拔营。军队离开后,好些人这才发现,朝廷军各营地的边线都是直的,整整齐齐排成八卦模样。
洛阳的官员见了这些,都在心底感叹,乾宁其人,乃是上天之钟爱啊。
洛阳这一战打的艰难,好不容易攻破城门,紧接着,梁王便由人护卫着冲出重围,朝齐州方向逃去了。萧景铎亲自带人去追,而容珂站在满目疮痍的洛阳城内,深深叹了口气。
好端端的东都,竟然成了这副模样。
此时已经是寒冬腊月,他们八月围城,一直打到年末才收复洛阳。洛州被打成这个样子,容珂可干不出来扭头就走的事情,要不然,她在洛阳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于是,这个年容珂势必回不去了,只能留在东都收拾残局。好在长安和洛阳不远,听说公主要留在洛阳过年,公主府和永和宫的下人一批一批往洛阳赶,到最后,就差把宫殿搬过来了。
年前三天,萧景铎带着满身寒气回到洛阳,与他一同来的,还有被五花大绑的梁王和郑王。容珂不回长安,萧景铎肯定也要留下,而银枭卫左部的人则接了令,回长安做他们最喜欢的事情——秋后算账,收拾残党。
行宫的牢狱内,梁王看着眼前的人,讽刺地笑了:“没想到,六月一别,你我叔侄再见面,竟然是这种场景。”
“侄女也万万想不到,三叔会做出这种事情。”
“你想不出?”梁王哈哈大笑,“容珂,事到如今,你何必假惺惺做戏?郑王起兵后,我前脚领着人离京,你后脚就给徐州、益州刺史发了密旨,若我得胜归来,便在洛州剿灭我。容珂,是你先不仁的,不能怪我不义。”
“密旨上写的是若梁王有异心,在洛州斩之。”容珂披着狐裘,远远站在梁王前面,面色冷淡地说道,“若你不起兵,这张密旨就不会生效。”
“哈哈哈,鸟尽弓藏,兔死狐悲,容珂,你还真学了一手好权术。”梁王大笑,笑完后,目光Yin沉沉地看着容珂,“你算算,你上位至今,已经杀了多少人?江安王,吴太后,崔太后,新安的驸马,郑王,我,说不定还有齐王。我们容家一共才多少人,你是要杀完所有人,才能安心吗?你日后去见容家的列祖列宗,就不怕被指着脊背骨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