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迹,而另一路大军从蓟州出发,两路军队分道而行,共同追击突厥人。若是谁先遭遇敌军,立刻便向另一队报信。
他们已经进入突厥地界三日,全军都绷紧了神经,耿睿每日都要放三队斥候到前、左、右三个方向,以扇形慢慢推进。现在正是要紧时刻,晚上营地里严禁燃火吵闹,以免暴露了位置,所以一旦入夜,诺大的军营里只听得到蛙声和巡逻队走动的声音,任何外出的人都要出示文书和身份证明才能通过。
萧景铎带着亲兵在右厢军的营地了巡视了一遍,确定再无问题,这才打算回营休息。
他刚走进自己的军营,就看到一个亲兵打扮的人站在他的军帐门口,看样子已经等了一段时间。萧景铎认出这是耿老将军身边的亲兵,他微感差异,连忙走上去问道:“可是大将军有什么指令?”
“大将军召各军总管去主帐议事。”
这个时间点去主帐议事……萧景铎脸色严肃起来,顾不得回营,立刻朝外走去。
耿睿大将军的帅帐扎在最中央,四周围着六千中军,再外面以六边形的模样围着左右虞侯军、左右厢军。萧景铎快步走到主帐,便看到主帐内燃着一盏油灯,透过帐布,在夜色中散发着昏黄的光。
深夜议事,还点了灯,显然事情已经非常要紧。萧景铎掀开帐篷入内,果然看到里面已经站了好几个总管,正围在耿大将军身边,激烈地争讨着什么。
耿老将军听到声响,抬头看到是萧景铎,神色颇为不悦:“你怎么现在才来?”
“下官去巡视营地,错过了大将军的召唤,还请大将军降罪。”
耿老将军哼了一声:“行了,过来议事。”
看到萧景铎进来,其他人并没有起身见礼的意思,萧景铎也不放在心上,按序坐在军帐里。
这次出征,耿老将军是主帅,之下还有六个总管,其中三个都是耿老将军的人,两外两个出身朝中清贵世家,唯有萧景铎,和这些人格格不入。
耿老将军指着面前的军报说道:“刚才斥候回报,在前方十里外看到了一个突厥部落,看样子约有万人之众,除去妇孺老弱,青壮战斗力不过六千余人。最要紧的是,他们部落今夜似乎在庆祝什么事情,营中众人都喝得不省人事,就连守卫都醉醺醺的。我们初入突厥,正需要一场胜仗来提升士气,这个部落最合适不过。”
突厥人是马背上的名族,他们以部落聚居,逐水草而生,部落中的男子马下是民,跨上马就是战士。这些人个个骑术出众,剽悍好斗,经常小股作战,仗着宣朝人反应不过来,抢一波东西就走,难缠至极。
而且由于前几年中原大乱,连续百年战乱不断,而突厥却一统诸部,此消彼长之下,北方边患极为严重。突厥肆意扩张地盘,最严重的时候,突厥人的战马打到了距离长安仅四十里的地方。当年宣国公起兵时,听从谋士的建议,一力交好突厥,许以大量财帛,以求北方安稳,容家军好全力南下攻打长安。等到容氏入主中原,四海内割据势力一个个被剿灭,却还是拿北方的强邻没有办法。高祖的时候,突厥可汗率使臣拜访长安,那便是高祖邀约,以谋求签订和约。如今高祖病逝,文宗病逝,宣朝作主的仅是一个八岁的小皇帝和十六岁的公主,突厥人耻笑不休,悍然撕毁和约,大举侵汉。
这次耿睿带着大军出战突厥,可谓肩负重任。这是宣朝第一次主动出击突厥,这一战的意义不言而喻。宣朝建国来一直向突厥示好,这一次出击如不能胜利,无论对国威还是民心都是巨大的打击。
所以全军上下,从耿睿大将军到普通军卒,每一个人都迫切地渴望胜利。
“大将军所言极是!”另一个右厢军总管说道,“今夜他们全军喝醉,这简直占齐了天时地利人和,我们不如趁今夜突袭,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好拿一个开门红!”
右厢军分两军,其中一军归萧景铎统率,另一军总管是一位世家子弟。此人出身世家,这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地随军出征,一腔热血早就按捺不住,现在听说前方部落没有设防,自然积极叫嚣着出战。
耿睿也在思考这一重:“对方部落宴饮至夜,防守疏忽,现在敌明我暗,确实是偷袭的大好时机。可是我军奔袭一天,若是深夜突击,恐怕士气不足。”
“大将军!”其余人情绪激动地劝道,“战场上机会稍纵即逝,今夜简直是天赐良机,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萧景铎听了后却觉得不妥:“怎么会这样巧,我们今夜驻扎此地,十里外正好有一个部落,而且全部落都因宴饮而大醉不醒。天底下哪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小心有诈。”
“哼,你在朝中巴结了别人,贪生怕死,我可不是!”另一个右厢军总管鼻子里嗤气,不屑地扫了萧景铎一眼,对耿睿抱拳道,“大将军,机不可失,你要抓住机会啊!”
萧景铎没有理会旁人隐隐的排挤,而是看向耿睿,言辞恳切地说道:“大将军,我们今日长途奔徙,全军上下疲惫不堪,若是现在把全军唤醒,必然军怨严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