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致没能让谢阁老他们避开这件事,已经是他的过错了,虽说就算他豁出去,说出自己重活一次这件事,且不说会不会有人信,哪怕他们信了,谢阁老也不是会扔下皇帝逃出盛京的这种人,此时的情况恐怕还会发生。
但,他却不能以此来安慰自己,让自己假装若无其事,希望此时还来得及补救。
所以这才是他果决地应下谢珝这句请求的原因。
见他答应,谢珝的唇角才勾了勾,露出了个一瞬即逝的笑,随即便收了起来,对王珩之郑重地拱了拱手,作了一揖,一边说道:“多谢珩之大恩。”
然后他收回按在墙壁上的手,不让王珩之来得及再继续客气,便开口嘱咐道:“时间紧急,珩之便替我走一趟江州。”
“江州?”
王珩之骤然听闻,便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问道:“江州便是二叔任职的地方罢?”
谢珝点头称是,道:“见到二叔之后,就把今日你同我说的这些都告知他便是。”
他请托地郑重其事,王珩之自无不从,应下之后便问他:“那大哥你有什么打算?”
谢珝闻言,神色晃了一瞬,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接着便声音喑哑低沉地道了句:
“我欲往兰陵。”
☆、盛京危
八十六、盛京危
盛京,这座平日里都恢弘鼎盛, 气象万千的大永都城, 此时已经全然没了以往的热闹, 大街小巷上冷清萧条, 没有了摆摊的小贩,也没有了来买东西的人,只有一队一队身着甲胄的士兵们来回巡视着。
太子谋反了的传言和士兵们冷冷的身影交相辉映,百姓们皆紧闭着家中的大门,已对这件事信了七八分,城内到处都充斥着人心惶惶的气息。
而谢珝与王珩之话中的主角——太子杨祀,正稳坐在东宫之中, 却并没有因为消息传了出去而慌张半分, 他心中很是坦然, 这件事又不是空xue来风,传出去又能如何?
反正宫中的父皇和皇位已经差不多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他只是不愿意对自己那个庸碌无能的父皇最后逼迫太过,想给他一个主动退位的机会, 所以才不用铁血手段, 只跟羽林卫们僵持着,若是他真的想乘胜追击,皇帝哪儿还能活到今日。
从某种角度上来看,他是一个成功,却又不怎么成功的造反者。
此时他正懒洋洋地靠坐在椅中,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下首之人跟他汇报这些日子以来, 各方的反应,还有城中有无事情发生。
堂下汇报之人,正是晋王世子,顾延龄的异母兄长——顾延年。
他的相貌不怎么像晋王,反倒更像他早逝的生母,元晋王妃,虽然五官无可挑剔,俊美倜傥,也是盛京闺秀们经常挂在嘴上的英俊男子,不过他却因性格的关系,面向上透出几分暗沉来,眼睛狭长,略显Yin柔。
此次太子谋反,他便是作为太子心腹,带领麾下的东营军们一齐响应,负责封锁城门,戒备城中,宫中与皇帝的羽林卫对峙着的,却是太子亲卫,不是他不愿出力,只是太子只想让这从龙之功落到自己人头上,他这个后头加进来的人,自是不如亲卫们那般受信任。
老皇帝疼爱自己这个儿子,给了他许多特权,允许他增设亲卫便是其中之一,却没想到因此喂大了这个儿子的野心,用这些亲卫们剑指到了自己,顾延年无不恶意地想,也不知道老皇帝当时见到这个情景的时候,会是什么感受?
他正汇报着情况,却不知为何走了神,想到了这里,也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父王。
晋王自是不愿意掺和太子这等逆反之事,正要进宫阻拦,却被顾延龄掺了一杠子,暗中给他下了让人浑身无力,提不起劲来的毒,然后被囚禁在了晋王府。
这主从二人一个汇报一个在听,可真正却是二人都在走神。
也是很讽刺了。
太子听了一半就不想再听了,于是便在顾延年还欲继续说的时候,抬了抬手,阻住了,微笑着开口道:“延年的本事,孤自是清楚的,偌大一个盛京交给你,孤放心的很,你放手去做便是。”
这话说得好听,仿佛对顾延年无比信任,真是个真诚对待属下的好主子。
但其实言下之意,就一个意思:我已经听够了不想继续听了,你可以走了。
顾延年又不是傻子,相反,他还很聪明,自然听出了太子话中的这一层意思,他压下心中的不满,唇角也勾起个笑来,低头应下:“多谢殿下信任,臣定不负您的期望。”
说罢,便主动提出告辞。
太子正巴不得呢,自是客套了一番便应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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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延年走后,太子便施施然地从椅中站起身来,伸手将衣摆处的褶皱抚了抚,便也不带随从,就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他穿过一道道回廊,又走过数个院落,终于来到后院,推门进去,也不看屋里端坐着的人一眼,便直接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