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平反归来,徐砚硬着头皮跪了下去:“爹,我对不起你!”
☆、始议亲
五十六、始议亲
其实谢珝对于自己的将来的婚事,一直是一种带着点儿逃避意味的鸵鸟心态。
尽管他对自己男子的身份已经适应了, 尽管他对于其他事一向有主见, 但娶妻这件事, 还是无所适从。
说是矫情也好, 别扭也罢,他前世毕竟是一个性取向正常的人。生理上可以很快适应,心理上却很难。
如果可以,他宁愿注孤生。
但是作为谢氏的长子嫡孙,这并不现实,娶妻生子,是他的义务也是责任。
所以当谢珝听到乔氏提起想为他相看议亲时, 他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惊异, 而是松了口气, 就像是在心里悬了许久的一块大石头,终于“砰”的一声落了地。
鸵鸟心态发挥了作用。
——这件事上,他宁愿长辈们做主帮他做决定,也好过让他自己决定。
看着儿子听见这事儿也只是挑了挑眉的平静神色, 乔氏也不知该怎么说了, 他家阿珝自小聪颖懂事,事事不让他们Cao心,她出门去旁人家中做客时,有哪个不夸他,又有哪个不羡慕自己?
可就是这般优秀的儿子,有些事也不由得她不Cao心。
十六七岁这个年纪, 正是慕少艾的时候,只有他们家阿珝,就好像从来是没长这根弦,冷清得不像话。
就看这会儿,自己跟他说起方才那件事,他也是这样淡淡的,仿佛说的不是他的婚事,而是其他的不相干的人的一样。
乔氏:“……”
乔氏也是很心累了。
其实谢珝这会儿的心情却并不像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冷静,只是他这样惯了,并不怎么情绪外露。
或许是意识到了乔氏的无奈,谢珝这才目光游移了片刻,以手掩唇,轻咳了一声,随后道:“母亲,现在就替我议亲,会不会太早了……”
虽然这件事上他希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他这会儿才十六岁啊,也有点儿太早了……
见谢珝好像终于带了点儿不好意思,乔氏这才满意了,笑yinyin地看着儿子,开口道:“不早不早,现在先把人定下来,等你两年以后过了殿试,有了功名,到时候再成亲,时候便刚刚好。”
谢珝仔细一想,也是这个理,便不再多问,端起手边的茶盏,低头饮了一口。
还顺手拿了根裹着白霜的冬瓜条,递给在乔氏身边坐着的谢珏。
珏哥儿今年已经五岁了,可能是吃得太好,正活脱脱一个小胖墩儿,扬着笑脸地接过自家大哥给他的冬瓜条,乐淘淘地吃了起来。
谢珝看着不由得一笑。
小朋友半点儿心事都没有,真让人羡慕。
见谢珝问了一句会不会太早了就重新没了下文,乔氏不由得更心塞了,也懒得跟他说相看的对象是谁了,她也算是看出来了,在这件事儿上,儿子是铁了心打算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
这样也好,总归是谢府以后千挑万选的未来宗妇,珝哥儿自己的意见,反倒是排在最后的。
她不说,谢珝也懂。
他的婚事,说是政治联姻更合适些。
走出父母的院子时,谢珝的心思还处于放空的状态中,他仰头看着一碧如洗的上空,深深地呼出一口气,随即便收回视线,往谢琯的院子中迈步而去。
先是在乡试中失了解元,又是家中要为自己议亲,近来发生的事太多,绕是他这般性子,也不免心绪纷繁复杂,索性去看看阿琯。
……
谢琯这些日子也是忙的焦头烂额,谢珝过来的时候,正看见她跟丫鬟们分任务,好让自己能少做一点儿。她刚说完最后一句话,抬眼就瞧见兄长倚在门边含笑看着她。
不由得脸色一红。
赶忙摆摆手让丫鬟们都下去,眨巴了下眼睛,又道:“白露,快去沏壶茶来。”
又望向谢珝,开口道:“哥哥要喝什么茶?茉莉香片怎么样?”
说罢也不等谢珝应声,便自顾自地让丫鬟下去沏茶。
谢珝见她一顿忙,忙完了才施施然走进来,坐了张椅子,瞥了她一眼,这才开口道:“这么大热的天,我刚在母亲那儿灌了一肚子的茶水,你就饶过我吧。”
谢琯闻言便“扑哧”一笑,一双眼都弯成了月牙儿,随即便道:“哥哥不早说,我就让白露去厨房要樱桃冰碗来了。”
一边说着,还用手撑着下巴,似乎颇为意动。
谢珝一见她这模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轻笑着敲了敲桌面,话语伴着“笃笃”的声音顿时将谢琯拉了回来。
“阿琯,母亲应当叮嘱过你,隋太医说你有些宫寒,应当少吃些冰的东西。”
说这话也是一本正经的,丝毫不觉得关心妹妹的身子有什么不对。
“知道啦……”谢琯闻言,就知道哥哥已经把自己的心思看破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