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不要我,你别……我也不愿的,可是,可是没有办法,他们逼我啊,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我也不想讲洺洺的行踪告诉他们,可是如果不这样做,如果,如果……”
二婶重复着“如果”,眼泪大滴大滴的从脸颊滑落,落到地板,声音闷沉。
“你被逼的,他们抓了你的把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简文涵缓缓的说着,语气是微微的疑问,他双拳握得紧紧,额头青筋爆出,似是隐忍到了极致,他怔愣的看着眼前这个连落泪都不失美好的女子,突然笑了起来,笑容苦涩而落寞:“还是说,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没有完全信任我。”
“简家的嫡系在诸多世家大族中,是算得上的人丁稀少,老爷子去世后,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七个人,年青一代更是只有三个。你当初进简家门的时候,老爷子死活不肯答应,就算我在大厅跪了一天一夜都不管用,最后还是大哥和大嫂去说服了老爷子。”
“这件事,我在新婚之夜就告诉了你,我一辈子记得这份情,做人不能没有良心,你将洺洺的心中透露出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一点!”
“从少年到青年,从青年到中年,我们一起度过了三十多年,如今半辈子都过去了。”
“可是,半辈子都过去了,我得到的就是这样的答案吗?”
“你以为的逼迫,或许在简家面前不堪一击,可你什么都没有说,却做了那样的事,有心的人都是会痛的啊!”
眼泪无声的滑下,简文涵看着眼前的那张脸突然觉得陌生,他到现在都记得一见钟情时的心跳声,像冬日里的阳光,暖融和煦的直直照进心中,从此扎了根发了芽。
脸还是那张脸,人还是那个人,可那颗胸口的心呢,是不是从来都没看透过。
简文涵默默的问着自己,却问不出任何答案,其实他是知道的,只不过他已经逃避了三十多年,到现在已经成了习惯。
如果不知道,他又何必经常不着家,只有他自己清楚,到底是去采风,还是去躲避。
只能说,习惯,是天底下最恐怖的东西!
他甚至都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不是真心爱他。
毕竟,她在遇到他之前,爱着的是另一个人。
简文涵突然觉得可悲,为自己觉得可悲,他的难得糊涂,并不是如他所愿那般,能够让二人彼此安然,白头偕老。
是他的痴心妄想造就了今天的结果,还是他太过自负!
简文涵扪心自问着,对自己一直以来坚持有了怀疑。
一道道的声音全部钻进耳中,二婶突然笑了起来,她伸手抓着简文涵的手,冷冷的笑道:“你以为,你以为,那样的事,怎么能让你知道,我怎么敢让你知道!”
“没了你所认为的冰清玉洁与单纯,简文涵,你倒是说说,你还会爱上我吗?!你还会死活都要娶我吗?!你会吗?!”
“要是你知道你捡的是一只别人用过的破鞋,你还会要吗?!”
“你不会要的。”缓缓松开手,她喃喃着起身,刚才撕心裂肺的嘶吼声,仿佛只是一场梦,跌跌撞撞的身影往门外走去,在门被狠狠摔伤的瞬间,书房内只剩下令人不安的寂静。
简文涵还蹲倒在地,他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盘旋着刚才的话,目光瞥道那地板上的泪水,他猛地起身往外冲去。
简洺与简政愣愣的看完了全过程,她张了张嘴,有些犹豫的说道:“哥哥,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看着相爱到极致的人,或许内中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安然无恙,简洺想着,不由握了握拳。
“我们没有做错,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处,背叛者也从来不容许轻轻拿起轻轻放过,她在做那样决定的时候,就该有了觉悟。什么样的因种下什么样的果,我从来都认为,她半点配不上二叔!”
简政一字一句说着,语气郑重万分,简洺绝对相信,这是简政真真切切的内心话。
“这件事还是上报父亲吧,具体如何查的怎么样,那个忠哥是谁?”简洺揉了揉眉心,不去再想二叔与二婶的纠葛,被人在暗中盯着的感觉绝对不妙,与其纠结别人的事,还不如关心自己的安危。
谈起正事,简政缓缓放松了点情绪,他点点头说道:“那个忠哥是二婶以前的情人,这点姑且不提,重要的一点,现在这人在为琅琊王氏内一位掌有实权的人士做事。”
“这话什么意思!”简洺当即瞪大了眼,觉得有些难以置信:“我记得那时候哥哥曾经说,王慎之对南阳海域的事,那时候还不曾得到任何消息,怎么会与琅琊王氏的人扯上关系,如果说是伯纳德家族倒还在意料之中。”
简政抿了抿嘴,转身从书桌上取过一份文件递给简洺:“事实如此,洺洺,你别忘了,琅琊王氏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
☆、第610章 似是而非(39)
简洺接过简政递过来的文件,只略略翻了翻,就蹙起了眉头,文件上除了文字还有图像,上面清晰标明了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