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多年,彼此之间知之甚深,他一见黄氏这幅表情便明白她心底嫌弃礼物微薄,心中顿时不悦。
&&&&他知道黄氏不是见钱眼开的人,此番不过是因为礼物微薄就误会刘识和彭瑾轻视他们,可是缺也因此而更加生气。
&&&&没有刘识,焉会有他的今日!
&&&&一心帮助他们一家的刘识,又岂会在他晋升的大喜事上故意抠门,惹人不悦呢!
&&&&可黄氏到底是他的妻子,当众犯了错误,他也只能是尽力遮掩罢了,免得大家都尴尬。
&&&&张明华起身,上前接过礼盒,亲自当众打开,口中还笑道:“再也没有比这份礼物更贴心的了,既实用,又寄寓颇深。不论是我还是千里,想要前程无忧,都离不开文房四宝这些东西啊!”
&&&&张驹正式入学后,夫子因爱他勤勉谦逊,特地赐字为“千里”,和其名字相呼应,寄寓其成“千里驹”的期望。
&&&&原本因为黄氏不悦的神情而略显尴尬的刘识和彭瑾,闻言略略自在了一些,面上都露出笑容来。
&&&&黄氏听张明华这么说,神情闪过一丝紧张,立刻收起脸上的不悦,努力将神情调整得自然和煦。
&&&&她习惯了以夫为天,对于张明华的心情总是特别的在意,生怕因为她的失态惹了张明华不悦。
&&&&又听了张明华这一番话,她这才恍然明白刘识和彭瑾送文房四宝的原因,觉得自己刚才的气闷真是没有来由,心中不由得惴惴。
&&&&刘识如今贵为宁安伯,有了他的保驾护航,张明华仕途会顺遂很多,但若是得罪了刘识,那后果也是可以预见的。
&&&&都怪她,因为两家关系亲近就一时忘了尊卑上下,竟然都忽略这等利害关系了。
&&&&黄氏心中忐忑不安。
&&&&“竟然是如此名贵的文房四宝!”张明华突然发出一声惊呼,连连对刘识和彭瑾拱手相谢,“实在是当不得大人和夫人的如此厚爱!”
&&&&黄氏闻言一惊,忙凑上前来仔细地盯着眼前的文房四宝看,还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有多么名贵?”
&&&&张明华趁势解释道:“宣纸、湖笔、徽墨、端砚,本就是文房四宝中的名品,更何况大人和夫人此次相赠的,还是名品中的名品,留存于世的数量极为有限,每一个单拿出来都是价值千金的宝物!”
&&&&黄氏既然觉得刘识和彭瑾送文房四宝做贺礼拿不出手,那他就让她明白这份沉甸甸的诚挚心意。
&&&&黄氏听张明华这样说,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嘴巴都合不拢了。
&&&&她以为笔墨纸砚不过是几个钱的东西,就算是再名贵,也比不上那些金银玉器值钱,却原来竟然如此名贵非凡。
&&&&黄氏的脸上顿时肃然起来,还带着一丝愧疚,自打刘识和彭瑾一家人进门以来,第一次郑重上前道谢道:“如此贵重的礼物,我们怎么好生受呢!”
&&&&“张大哥这一路以来陪伴大人,尽力相助,帮助大人良多,甚至还因此而耽误了自己的前程,这份情谊,哪里是这些物件能够报偿得了的。”彭瑾笑道。
&&&&黄氏闻言,想到她因此而疏远冷漠彭瑾,越发地愧疚了。
&&&&她虽然依旧觉得刘识耽误了张明华的前程,让张明华现在才有晋升为京官的机会,但是面对彭瑾的这份诚挚感谢,她心中总觉得歉疚。
&&&&张明华趁势道:“夫人这话说的就让我愧不敢当了。哪里是我帮助大人,分明是大人一直在带契于我。
&&&&是大人将我从乡野中发现、赏识,邀请我做了幕僚,以资助我读书、参加科举考试;
&&&&也是大人向圣上陈情,给了我红河县丞的官身,将我带入仕;
&&&&是大人不贪功劳,将泉州任上的功绩分我一半,我才能得到圣上的赏识:
&&&&也是大人的信任一力举荐,我才能在儋州之役中承担要务,并因此而获得圣上的授职,做了翰林学士兼殿前侍讲士。
&&&&若是没有夫人当初的相助,没有大人的一路帮扶,我只怕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辛苦刨食呢,哪里能有如今的尊荣!
&&&&所以,不是大人报偿不了我,而是我无法偿还大人的恩情呐!”
&&&&张明华一直想把这些话说给黄氏听,让她明白到底谁是施恩者,谁是受惠者。
&&&&可是他感念黄氏一直以来为这个家里的付出,所以不想直接挑明让黄氏面上难堪,心里受挫,所以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如今总算是逮着机会把事实说出来,好好地教妻明理了。
&&&&黄氏听完张明华这番话,心中越发地愧疚了。
&&&&对啊,若是没有刘识和彭瑾夫妻一直以来的帮助,张明华又怎么有机会取得如今的成就呢。
&&&&都怪她一